卻沒想到,王博霖在向柏桐把毯子披到他身上的時候,趁機抬手輕輕拍了兩下她的手。
王博霖不是個很擅長用語言表達自己感情的人,嘴比他常年在拳館練出來的肌肉還硬,所以他隻能用行動告訴向柏桐,不要擰巴,沒有關係,自己並不抗拒她的觸碰。
這是一次不帶任何性緣腦的觸碰,王博霖沒有任何要趁機揩油的意思,隻是像一個長輩安撫一個焦躁不安、茫然無措的小孩。
向柏桐很意外王博霖的觸碰,王博霖這個簡單的動作,讓她內心幾乎是狂喜的,如果可以看到她的內心小孩,就可以看到一個Q版的向柏桐在原地興奮地蹦跳:“他摸我了耶,那趁王博霖昏迷的時候又摸又蹭的行為可以就此抵消了。”
如果向柏桐是隻貓,可能已經用腦袋去蹭王博霖的手來作為回應了。
可惜她是個人,而且是個性格有些內斂的人,所有沒出息的反應都隱在了內裏。
內心活動豐富的人,反射在外可能是無動於衷也可能是冷若冰霜,麵部表情可以隱藏,動作可以克製,情意卻會從眼睛裏跑出來。
在場的人都不是瞎子,向柏桐外在的表現就是她像隻被安撫的小貓一樣,目光綿綿的對上了鏟屎官的視線。
何朔和他的女助手:“……”
何朔:我是帶著救死扶傷的心情來看望兄弟的,兄弟不管我死活反手給我撒了一把狗糧。
女助手翻白眼中:這如拍電視劇般膩人的情節為什麼是讓她來看的,她的初衷是來勾搭帥哥的。
何朔是個情場老手,饒是他經曆豐富,閱人無數,也很久沒見過向柏桐這麼好哄的女生了,摸摸頭就能哄好的女朋友得拿著X光去大街上掃,還不一定能掃到。
什麼時候他找的女伴能有這麼好哄就好了。
何朔很大聲地“咳”了一聲,提醒兩位正主,屋子裏還有另外兩個活人,別到時候看著看著親上了。
屋內曖昧與尷尬並存的氛圍,此時又被第三次的推門聲打破。
進來的是拎著營養品的魯澤言和秉著一個態度,堅決不打算給王博霖好臉色的林婉言。
林婉言如果是個作家,她的作品名稱將是《我的閨蜜看上了一個廢物點心怎麼辦》。
在林婉言看來王博霖又蠢又廢物,腦子也沒長好,都已經知道是他大伯設計弄死他父母了,還敢把自己的行程告訴殺死自己父母凶手的兒子,是指望他兒子來贖罪還是給他送本懺悔錄?這回好了,直接讓人往閻王殿裏送了一程。
向柏桐呢,純純一個死戀愛腦,放著培訓中心好好的酒店不住,要住又冷又硬的醫院病房。
這兩個人林婉言看著哪個都來氣,連帶著氣都撒在了魯澤言頭上,對於王博霖的蘇醒,魯澤言內心高興還不敢讓自己老婆看出來。
女人與女人之間的感情他是無法理解的,在他看來,向柏桐和王博霖兩個都單身,在一起既不觸犯法律也不違反道德,自己兄弟有個能知冷暖照顧的人就挺好,他不關心兩個人要經曆什麼過程,他隻看對王博霖好的結果。
林婉言一進門幾個男人連帶著何朔的女助理都自動讓路,恭迎女王駕到,前來問候罪臣。
連向柏桐見她都不由挺直了腰背,作為拐了林婉言閨蜜的罪魁禍首王博霖,也很有自覺性地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麼慫,明明該慫的是魯澤言。
然而今天魯澤言除了對王博霖醒來這件事喜形於色外,整個人都很氣定神閑。王博霖一醒,向柏桐自然能多分出點精力陪自己老婆,出去買買買也行,吃喝玩樂也行,自己也能過的輕鬆一點。
不得不說魯澤言是一個很會利用資源的人,任何他身邊的人都能被他給予很大的厚望,給每個人一個定位進而發揮他最大的用處。
林婉言作為女王很有女王的自覺,對眼前這幫人伏低做小的態度很滿意,所以她麵對王博霖的時候相對和顏悅色。
林婉言:“呦,終於醒了。”
王博霖幹笑。
林婉言像個畜牧場管理員,前後左右查看了一番王博霖,覺得這個牲畜暫且能活了,飼養員可以幹點別的了,所以她轉頭就打算帶走飼養員:“柏桐明天陪我逛街去,你看看你下巴起的燎泡,該去做護膚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昏迷不醒的人是你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