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學會欠債了,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家裏條件也不好,你怎麼還能欠債呢?還有,聽說你培訓時間也沒到,假期不在家洗衣服做飯,你跑南城去亂花什麼錢。”向東來一聽妹妹不僅沒錢,還欠債了,指望不上就先把人訓了一頓。
向柏桐攔著寶寶拿著小玩具勺要塞他自己嘴裏的動作,並不想跟向東來廢話:“我沒說要讓家裏幫還,我是在告訴你我為什麼沒錢,還有你跟爸媽說也沒用,我沒有就是沒有。”
每次向柏桐不給向東來轉錢,向東來都會打電話給自己媽媽李雲秀,李雲秀就會給向柏桐打電話:“柏桐啊,他是你哥哥,兄妹之間應該互相幫襯。”
向柏桐每一次都要提醒自己母親一個事實:“媽,他已經三十七歲了,不是腦殘,也沒有智殘,四肢健全的一個大男人,為什麼吃穿要我給錢?”
李雲秀這時候總是在電話那頭無話可說,明明小時候自己的女兒特別乖巧聽話,剛開始工作的時候向東來經常能要到錢,後來向柏桐突然不給了,和家裏的聯係越來越少,假期也不怎麼常回家。
她認為女兒大了翅膀硬了變成了白眼狼。
其實向柏桐剛開始工作的時候確實經常給家裏轉錢,但是轉給父母的錢都拿去給向東來還債了。
甚至向柏桐沒有還會讓她想辦法,因為父母養育了自己應該知恩圖報,她沒有也會跟同事借一下,或者某個平台上借一下,可當她因為一次生病住院自己銀行卡在係統維修的時候,給自己爸爸向為民打電話,向為民在那頭很為難,說家裏現在也拿不出錢了。
向柏桐終於不再拿所謂的恩情道德綁架自己,開始慢慢一點一點改變自己。
門鈴的響聲拉回了向柏桐的思緒,她開心地跳起來去開門,以為是小家夥的親人終於回來一個了,結果發現按門鈴的是跑腿小哥,跑腿小哥遞給她幾樣吃的,有糖炒栗子,桃膠雪燕鮮燉飲料,小瓶裝的溫熱牛奶。
向柏桐不確定地問:“您確定沒送錯嗎?”
跑腿小哥道:“我確定沒送錯,那位先生在電話裏報的地址就是這個,您是向女士對吧?”
向柏桐點點頭。
跑腿小哥說:“那沒錯了,就是給你的。”說完轉頭就走了。
一位先生定的,知道她住在這裏的先生隻能是魯澤岩和王博霖,當然不能是魯澤岩,向柏桐拿著東西回到客廳,收到了一條信息來自王博霖:我讓人給你送了點吃的,糖炒栗子可以吃一點對身體好,桃膠雪燕我讓店家少放了糖,溫牛奶是給澄澄的。
向柏桐覺得對方好實誠,給她送的第一份禮物,居然是吃的,她拿起手機回複了一句:謝謝!糖炒栗子很甜,我和澄澄都很喜歡,還加了一個開心的表情。
澄澄要是會說話肯定想吐槽:都還沒拆開呢,哪裏知道的甜不甜,本小爺還沒嚐過呢,就跟幹爹說我很喜歡?嗬,女人。
這是向柏桐跟網上學的,接收了別人送的東西要給對方一個正向的反饋,起碼要讓對方感覺得到自己送禮的價值。
向柏桐和澄澄蹲在茶幾麵前一起剝栗子的時候,終於等到了林婉言回來。
“媽媽~嘛”澄澄顛顛地跑向林婉言,手裏還拿著向柏桐剝好的栗子。
合著這小家夥會完整地發出“媽媽”這兩個音,那他是對別的女性不知道喊什麼,所以幹脆統一喊“媽”嗎,向柏桐百思不得其解。
“哎呦,寶貝,來媽媽親親~”,林婉言“mua”一下親在寶寶臉上,這份母愛才持續了半分鍾,她自己就攤在了沙發上,拿起桌上向柏桐喝剩的半瓶飲料一飲而盡,嘴上趕著自己兒子:“你讓老娘歇一會兒,旁邊玩會兒。嗯,這飲料味道不錯,哪兒買的?”
“不是我買的,王博霖讓跑腿送的。”向柏桐對她這種毫不講究的行為,很是無奈。
“咳”,還剩一個瓶底,林婉言不打算喝了,把飲料放回了桌上,搖頭晃腦道:“原來是趁我不在的時候來偷家了。”
向柏桐:“......”
這話總覺得哪裏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