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牌師工會?還是四大家族的人?亦或者是某隻躲在暗處的小老鼠?
威爾德不慌不忙的走著,如閑庭信步般聽著回蕩在地下的哀嚎——戰鬥似乎已經開始有一段時間了。
而且,是一邊倒呢。
威爾德揚起嘴角,腳下的動作又快了幾分。
等他來到祭壇的現場,迎麵而來除了刺鼻嗆人的血腥味外,還有一股濃重而強烈的花香,他這才發覺整座祭壇已經被不知名的藤曼以及長著倒刺的荊棘所圍裹。
威爾德躍起步伐,跨過腳邊已經血肉模糊的屍體,注視著此刻正持劍站在整座祭壇中央的可可薇克,鼓掌笑道:“小姐似乎趁我不在的時候大鬧了一場呢!”
察覺到身後的動靜,可可薇克抽出正插在一具屍體心腹的佩劍,轉過身,默默看著來人。
思索一番後,她淡然開口:“天命教主?”
“哦!?正是在下。”威爾德自信的挺了挺腰杆,然後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副疑惑的模樣,“小姑娘見過我?”
可可薇克輕晃了晃頭,手中的西洋劍碰了碰地麵:“你的信徒似乎臨死前都還盼著你能救他們呢。”
“不過……他們到死都想不到,他們心心念念的主教大人就站在一牆之後。我說的對嗎?威爾德?”
“欸?有些東西還是別挑明的好哦,小姑娘。”威爾德揮了揮手,像是對什麼毫不在意一般。
“不過是一些無關要緊的棋子,有什麼值得救的必要嘛?”
“棋子?”可可薇克神情一怔,如果沒有估算錯誤的話,她一個人幾乎把天命三成以上的成員全殺了,如果這些都隻是棋子的話……
“嗬,隻有你自己才配算人嘛?”她攥著劍柄,低垂著眼簾,嘴角吐出這般輕飄飄的話語。
隻有他自己可以稱之為人,其餘的一切都隻是炮灰,許是為了一己私欲,去蠱惑那些活在最底層的人,煽動他們的欲望與渴求……
甚至連父親大人與母親大人都……
“不可饒恕!不可饒恕!”
可可薇克發出沙啞的嘶吼,一個箭步朝威爾德衝了過去,手中的劍刃閃過猩紅的光芒,湧出的氣浪憤怒的撕扯著空間每個角落,這是她傾盡所有恨意與憤怒的全力,勢必將一切劃上句號!
“當啷!“
像是銳器撞上了隕鐵,除了看見濺落進眼角的火花外,可可薇克隻覺得右手傳來一陣酸麻,手腕險些脫力握不住劍柄。
而讓她心生駭意的是,她並沒有察覺到威爾德有做出任何動作。
而方才由劍身傳遞而來的手感,就像是刺在了堅固的岩壁上。
“這是他的能力?還是些別的什麼?”
可可薇克無法做出判斷,一時也隻好拉開與威爾德的距離,神色警惕地做著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