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間,隻有輕舞與連奕霄兩人。
輕舞緩緩起身,立在**前一動不動,雙眼緊盯著前方,她知道,她的奕霄就在她麵前。
連奕霄目光緊緊的鎖住**前的人,從知道她還活著後,這是第一次這般靜靜的凝視著她,而她亦看著他。她眸中閃著點點瑩光,確實毫無焦距的看著前方,她看不見,他心裏的感覺竟是比死還難受。
這幾個月來,她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將她攬入懷中。“舞兒!”
輕舞任由他抱著,慢慢將頭靠在他的肩上,淚水漸漸沾濕他的衣衫,終歸是心軟了,她怎麼舍得對他心狠呢。
“舞兒,”他輕歎一聲,抱得更緊,“隻有這樣抱著你,我才能感覺你是真的存在,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
“奕霄……”輕舞輕喚一聲,緩緩閉了眼,享受這一刻的安靜。
“舞兒,嫁給我,好嗎?”
他仍是緊緊抱著她,那話像是乞求般低語,緩緩融進她的心裏。嫁他,她如今這樣子,嫁他隻會成為他的負累,包袱,她不願這樣。她輕輕掙開他的懷抱,抬頭望他,雙眼準確無誤的對著他。
“我看不見了,你還要我嗎?我已經是個廢人了,跟著你隻會成為你的負擔。”
她說的這般無奈,那語氣分明透著哀怨與不甘。連奕霄看著她不語,聰明如他,豈會不知她話中的拒絕,他低下頭,深深的吻上她的唇。
“你就是因為這個不肯認我,不肯與我相見,甚至拒絕我的心意嗎?舞兒,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要你。你看不見了,我帶你看,我作你的眼睛,我會帶你去看山、看水,看這世間的萬物,去看一切你想看的…”
輕舞噙著淚搖頭,“終有一天你會覺得我是累贅,會厭倦我,討厭我……”
“不,不會的,舞兒,不會有這一天的,若你不相信,我可以起誓:天地為證,我連奕霄此生隻愛蘇輕舞,直到此生終了,若有一天厭倦她,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輕舞滿臉淚水的,一會兒搖頭,一會又似乎想笑。她失敗了,她心裏築起的自認為有多堅固的城牆因為他的幾句話就轟然倒塌。他隻用了三言兩語,就虜獲了自己,可是她心裏仍是不確定。
“我會成為你的負累的,我不要成為你的包袱,我寧願遠遠的看著你,隻要知道你活的好好的,我就心滿意足了。”
“舞兒,你就是我的命,是我命中的劫,是我這一生都過不去的劫,隻要你陪著我,我才可以過去,若是你不在了,我就如同行屍走肉,舞兒,請你不要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
“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輕舞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抬起手撫摸他的臉。
連奕霄抬手握住她在他臉上遊移的小手,動容道:“舞兒,我不要對不起,我隻要你嫁給我,”
輕舞正欲開口,前方卻傳來莫離冷冷的聲音:“你想娶她?還得先問問我!”
連奕霄放開輕舞,轉身看著眼前這個渾身透著凜冽的莫離,麵上一冷,“問你?憑什麼?”
莫離雙眼緊盯著輕舞,道:“就憑她的命是我救的,”心中卻暗暗道:輕舞,對不起,就算要放開你,我也要試試看眼前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對你很重要,他是不是真的那麼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