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司禮走過她,冷雋的麵容沒什麼情緒看了她一眼。
沈薏回頭再看時,程司禮已經上了車。
她收回目光,沒去好奇程司禮去做什麼。
腦子裏全是顧霖為什麼會在烏鎮這個事,思來想去,到了晚上還是沒接到他的電話。
深夜裏沈薏又夢到了一些不好的畫麵,窗外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淋在了玻璃上,似嚎叫,黑暗的天空中電閃雷鳴,雷聲大作,閃電慢半拍的一閃。
沈薏心髒驟停,她睜開眼睛慌亂的坐起來。
身上穿著寬大的睡衣,胸脯急促的上下呼吸,額角冒著被夢魘嚇出的虛汗,一雙美眸眼白處布著血絲。
她逐漸緩過神,喘著氣。
門口處傳來響動,她側頭去看,門縫中有影子快速走過,腳步聲中夾雜著海姨的聲音。
“阿禮,嚴不嚴重?要不要我去拿醫藥箱”
“無需,你早點休息”
醫藥箱?
程司禮受傷了?
沈薏狐疑起來,大多在好奇程司禮這種人,居然也會有人動的了他。
她躺下,閉上眼,睡覺。
這個點,她應該是睡覺的。
可翻來覆去她都睡不著了,看了眼時間已經淩晨五點了,她索性起來。
一出門卻剛好撞見從門口走過的海姨。
沈薏看了眼她手裏拿的醫藥箱。
“沈小姐,今天起這麼早?”海姨一貫的和藹親切。
“昨天睡得早”她隨便答,忽視她手中的醫藥箱。
心裏隻想到有點餓,想應付幾句趕緊下樓吃點東西去。
哪知,醫藥箱忽的塞到了她手裏。
“正好,正好啊,阿禮受了點傷,我進去他一定嫌麻煩,你替我帶進去一下,你說話總歸比我說的要管用些”
沈薏瞪大眼睛看著手中沉甸甸的醫藥箱,一時覺得燙手。
她正想拒絕。
海姨仿佛很著急似的,連忙將手往自己衣服上擦了擦,步伐挪動起來。
“哎呀,我不知道今天起的這麼早,我得趕緊去做早飯,沈小姐您有什麼忌口的,我去做”
這….
沈薏將要說的話憋了回去,她內心歎了一口氣。
“沒有,麻煩你了海姨”
海姨也不容易,對程司禮也是掏心掏肺的好,況且自己來的這些天,海姨對她,真的也沒的說。
她白吃白住的,幫個這樣的小忙。
也不要緊吧。
海姨聽見露出笑容,應下好,就扭頭下了樓。
空蕩的走廊隻有沈薏一個人,她扭頭看了看程司禮的房間,沉默了幾秒,才走了過去。
“咚…”
她手剛碰上門,卻發現門沒關,被她那微不可道的力道給敲開了。
隨著房間裏的陳設一一映入眼簾。
沈薏心莫名的提了起來。
裏麵是簡裝的黑白風,入門中間有一個墨色環繞式的沙發立在那兒,冷色調的地磚顯得冰冷,而四周都沒有看到程司禮的身影。
她漸漸鬆下心,目光卻停留在一幅被黑布蓋住了的畫上麵。
不怪她,因為房間裏沒有什麼擺設品。
唯一吸睛的就是那幅尺寸極大的畫兒上。
她下意識走了進去,環顧四周都沒看到程司禮,她將醫藥箱放在桌上。
輕輕“嘭”的一聲。
瓷白的手指正準備捏起畫布的一角。
一道低沉的嗓音在裏頭傳來。
“別動”
沈薏的手頓住,指節彎了彎,顯出一絲緊迫,她心驚肉跳的看向那頭。
隻見男人穿著一身休閑深灰色家居服,黑發細碎,一手拿著一條毛巾,冷雋的麵容神情始終保持平靜,而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盯了她兩秒,便抬手慵懶散漫的擦了下頭發。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尷尬。
沈薏目光最後落在他冷峻的下顎處,莫莫的別開了目光。
“抱歉啊,程先….”
“睡的不好?”他打斷她。
整個人走了過來,在沙發上坐下,姿態隨意的靠在沙發上,睨著她。
沈薏話被他打斷,就聽見他問了這麼一句,眨了眨確實有點幹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