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著幹澀的眼睛,尤驚未定的心忽然咯噔一下。
他什麼時候來的?
沈薏努力把剛剛的不愉快從腦子裏拋出去,艱難的擠出一絲笑:“程先生,您什麼時候來的?”
程司禮看著她強顏歡笑,緊抿著唇,伸手拉過她的手將她拉到沙發上讓她坐下,自己站在她的身後,慢條斯理的從那深藍色絲絨盒裏拿出一根細閃的項鏈,小心的繞過沈薏的脖頸,帶了上去。
程司禮彎著腰,雙手放在了沈薏的肩上,沒有急著起來,而是從鏡子裏看她,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跟誰打電話?”
沈薏看著鏡子裏,程司禮那張冷雋英氣的臉在她臉旁,肩上還有他手上的溫度,她低眸蓋住了眼底的情緒:“我哥”
“走吧”程司禮再次聽見她口裏的哥,目光陰暗不明。
直起身,再次拉起沈薏的手帶她起來,舉手投足間都是說不上的紳士。
沈薏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穿的尤為正式,連發型都打理過了,她忍不住問:“程先生,去哪裏你好像還沒有告訴我”
她沒法違背他的話,但去哪裏她總歸有理由知道吧。
走到門外,門口停著一輛七座的黑色轎車,旁邊站著一個保鏢,沈薏隱隱感覺不對勁,看向他。
程司禮一貫的漫不經心,拉著她上了車,上了車他才說:“去烏鎮,參加一個晚宴”
熟悉的二字從他口裏隨意的說了出來,沈薏眼中出現一抹愕然,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程司禮整張臉轉過來看著她,嘴角不經意的勾起:“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沈家有了個女兒,今天的晚宴就是為她辦的”
先前沒有散去的感覺此刻又回來了,沈薏好像失音了一般,既說不出話,也沒有力量。
她愣了神,在回神的時候,驚豔世俗的臉上隻剩下了清冷,那雙好看的美眸沒了雜質,一瞬間的明白了什麼。
明白了程司禮為什麼會來幫她。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是誰,知道她的過往,知道她的一切。
她忽然冷笑了一下:“這就是你的目的?”
“不算是”程司禮慢悠悠的說著,低頭拿起她的手,又拿來一個白色的瓶子,在她的手背上裏塗抹著,一股淡淡的山茶花香縈繞鼻間。
沈薏低眸看他慵懶的姿態帶了點認真,雙手將白色的乳液擦勻,骨節分明的手骨好看的晃眼。
“想做什麼就去做,擺不平的事情我替你擔著,有我在,不用擔心身後沒人”低沉的嗓音在這刻響起,不像玩笑話,更像一句承諾。
沈薏聽後,驚豔世俗的臉愣了愣。
換平常人說這樣的話沒有沒有分量,但這是從程司禮嘴裏說出來的,含金量卻十足。
她有點看不明白程司禮了,他這樣做圖什麼?
他完全不用插手這件事,更何況,她根本不認識他,他沒理由這樣幫著他。
“你這樣做,是有回報的吧?”沈薏不信。
商人都是權衡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尤其是程司禮,他會浪費自己的時間去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嗎。
程司禮握著她的雙手,抬眼,一雙黑眸與她對視:“可能需要點兒時間”
“什麼”
“沈薏,等我的回報來了,我再告訴你好嗎”他認真的看著她,語調慢悠悠的輕柔,像是在哄著她一般。
沈薏心七上八下起來,她避開了他炙熱的目光,她沒聽懂他說的什麼意思,隻是他剛剛語氣。
是在跟她放軟嗎?
程司禮在跟她,撒嬌?
她連忙從他溫熱的手掌中抽回手,強裝鎮定的挺直了背,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