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
她擦幹了手出來，一出來就準備朝之時那個包廂的走去，誰知拐角轉彎處直接撞上了一個堅硬的胸膛，迎麵撲來淡淡的檀香味兒，還有極具危險性的男性氣息。
沈薏嚇了一跳，抬頭看到那雙慵懶的眼睛，她心咯噔了一下。
“程先生？”
“好了？”他微微低下頭，冷雋的麵容一如往常那副冰冷樣。
沈薏後退了幾步，與他保持著安全距離，心裏不免想到，他出來幹嘛？
“嗯”
“走吧”程司禮說了句，就抬腳走了。
沈薏一頭霧水，連忙跟上：“去哪裏？”
“雲閣，你想去嗎”程司禮漫不經心的說著，像個玩世不恭的貴公子。
話落，沈薏聽到熟悉的字眼她頓時麵色僵住，記得剛剛，霍壹州提起的那個地方，那是個酒店。
沈薏一聲不吭的跟在他後麵。
路過旁的保鏢，都微微低頭敬畏的叫了聲：“程先生”
眼見跟著他安全出了大門，他們從二樓下來的，一路上沒什麼人，外頭黑壓壓的一片，隻有幾盞路燈照著暖黃色的燈光照耀著。
程司禮撇頭看了一眼乖乖站在他身後的沈薏，走過去把臂彎上的外套讓她拿著。
“在這兒等我”
說著他就往右邊走去了，寬肩窄腰，長腿邁的沉穩有力，沈薏手裏拿著他的衣服，她還有點兒不可置信。
還真的去那裏？？？
很快，他就開了一輛黑色低調的雷克薩斯過來，穩穩的停在了她的腳邊。
猶豫再三，沈薏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去，她將他的西裝外套放在自己的腿上，伸手去係安全帶，手臂上的衣服下滑，瓷白的手臂上露出觸目驚心的淤青。
程司禮微微側頭看到，目光深了幾分，眉頭也跟著皺了一下。
沈薏係好安全帶，把袖子扯下來蓋住了那些觸目驚心的淤青，坐好，等著他開車，卻遲遲沒有動靜，她扭頭看過去，卻發現他正看著自己。
心中疑惑還沒問出口，他突然問：“傷怎麼弄的？”
沈薏聽到，眨了一下眼睛，搭在手臂上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你的膝蓋上也有，怎麼弄的？”程司禮再次問到。
沈薏覺得這種事沒必要拿出來說，她挽起嘴角：“程先生，這跟你沒有關係”
“嗬”他低笑一聲，給車門落了鎖，手從方向盤上挪開，徑直伸過來拽住沈薏的手將衣服往上拉，露出大片的淤青，他目光暗了暗。
沈薏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想收回手，卻不料他直接按了一下，她立即疼的皺起眉頭，往回縮。
“程先生！”
“噓”程司禮低下頭仔細看了一下。
沈薏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他完美的下顎，跟長長的睫毛。
不一會兒，他掀起眼看她：“拳套打的？”
沈薏聽完麵色一頓，聽見他僅看了一下就猜出的答案，有些驚訝。
記得有一次她背著顧霖去了拳擊所做陪練，頭一回沒有什麼經驗，被打的渾身都是傷，就連脖子上都是，沈薏本身就不愛說這些事兒，顧霖猜了好久都沒猜到，索性淤青好的比較快，過幾天就淡退了，顧霖每天的事情很多漸漸的也就忘了。
而現在，程司禮就看一眼就猜出來了？
沈薏話哽在喉嚨裏，一時說不上話。
程司禮再說出來的時候就是個肯定答案，但在看到沈薏這一聲不吭的樣子，眉頭不悅的皺了起來。
“雲閣，醫院，選一個”
“什麼？”沈薏一會兒沒聽清。
“要想跟我去雲閣也行，你….”程司禮話還沒說完。
“去醫院！”
沈薏迫切的打斷他。
一輛黑色嶄新的轎車行駛在路上，沈薏看他沒有用導航，忍不住問：“程先生，你知道路嗎”
“懷疑我？”他低沉的嗓音在狹窄的空間裏響起，黑夜中，像低調的大提琴一樣，沉穩，勾人心弦。
“不是，鹿城的路道比較複雜，我沒想到你能這麼熟悉”
話落，程司禮沒有說話。
沈薏看著窗外的夜景，一晃回到她剛來鹿城那年，她拖著沉重的行李箱踏入這裏的時候她好像才十五歲，為什麼會來到鹿城，因為顧霖的爺爺年輕的時候在這裏呆過。
這裏沒有京豫繁華，沒有那些華麗的高樓大廈，但卻有小城裏的特有的味道，這裏本地人殷實本分，充滿善意的人有許多，顧叔叔那年跳樓自殺，顧家一夜倒台，顧霖徹底的成了一個人，而沈薏同在那一年，父親出軌，沈女士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對沈薏沒了從前的關心，就連學校裏受到其他學生的欺壓，她身為母親坐視不管，甚至也在那一年，在沈薏的親眼目睹下一個年輕的，鮮活的，十四歲的一個女孩子在她的麵前凋零，她記得那晚，她發瘋似的求沈女士幫幫她，可她仍然選擇了漠然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