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摩羅含著煙卷，神色暗沉如墨：“下三濫的手段很低級，隻是我們斯家航空從來嚴謹。父親，有些事情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
老太爺沉凝了片刻，他給斯摩羅倒了杯茶：“整個機組都被買通了。是我們自己人幹的。”
很明顯，是個陳述句。
“網絡上傳得沸沸揚揚，居然還說出了什麼靈異事件。”
“是挺有意思的。”斯摩羅輕笑，眼角泛著寒意：“不知道父親有沒有什麼看法？”
斯正陽擺擺手：“你這孩子，用不著這樣套我的話。斯家百年，階級森嚴，對於飛行中開啟艙門使乘客墜海這種事情，正常情況下不可能有員工會私自去做。”
“那麼我和二哥的嫌疑最大。”斯摩羅慢條斯理地品了口茶，悠悠然地說道：“安全高於一切，開艙門是原則性問題，假如走流程，隻有董事會才有權限下令。”
“現在去探究誰做的不是首位，將負麵言論降到最低才是。”
斯摩羅聞言，一雙暗眸微微眯了起來，像深不可見底的海，不知道裏頭藏了些什麼。
“負麵言論要降，人，我也會查。”
“如果真相不應該當做‘真相’呢？”老太爺斯正陽拄著拐杖，直視斯摩羅，他雖然年紀大了，但斯家的掌權人絕對不是白當的，淩厲的氣場使人心慌。
“一旦將真相攤開於眾，我們家族在社會上的將會有不少的謠言亂飛。包括你，你斯摩羅是我們斯家的候選繼承人，航空公司你也會被連坐，勢必會被罷免董事長職位。”
是啊，出了人命，無論是去討伐管理不嚴還是對生命安全的無法保證，對於斯家來說，都是巨大的抹黑。
“父親，您還是跟從前一樣。”
“什麼意思？”
斯正陽蹙眉，他看著自己的三兒子不鹹不淡地開口。
心裏竟然有些不安。
“無論發生了什麼，您從來想的都是自己。哦不對，準確來說是家族。”
斯摩羅彈了彈手上的煙灰：“外麵的評價很重要，但真正的事實卻不重要。保全該保全的人，放棄該放棄的棋子，父親，我說的對嗎？”
斯正陽看著眼前這個高大成熟不可一世的男人，長長久久地沒有說話。
“我不是在考慮斯家，我是在考慮你。”
“我？我要殺一個人可從來不屑用這麼曲折的手段。您知道的，陰招，我斯摩羅從來不用。”
男人斜著唇角，他看著斯正陽，沉聲如地獄撒旦：“但我會掐死每一個想把陰招用在我身上的人。”
“他是你二哥。”斯正陽將拐杖用力錘了捶地板。“更何況，我們斯家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看來，父親您已經心裏有數是誰在作怪當鬼。”
“阿羅，你不競選市長倒真是對了。”忽然，斯正陽說了這句話：“你還是不夠壞。”
不夠壞，不夠自私，不夠將自我拋棄，不夠將家族至上。
“戰厲琛剛當上總統的時間不長，這件少女墜海案他肯定會插手的，或許您應該讓二哥跟他聊一聊。”斯摩羅薄唇斜出涔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