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當他醒來時,察覺到殿內不同尋常的氣氛,這才猛然驚覺,今日是錦姝去獵場的日子。
可是她並沒有帶上他。
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一名宮女遲疑地開口,“瑾公子,殿下交代過,讓你好好養病,保重身體,還有,殿下還替你尋了一位能治……幫助你的神醫。”
怕說到燕瑾的忌諱,小宮女謹慎地開口,未等燕瑾反應,就讓人把那位神醫請了過來。
燕瑾還沉浸在錦姝竟然沒有帶上他,這一病還誤了事的懊悔中,絲毫沒認真聽小宮女後麵的話。
直到那穿著深色青衣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看到燕瑾就眼神一亮。
像是在看什麼奇貨可居的物品,對著他就上下其手地摸。
邊摸還邊感歎,“殿下果然誠不欺我,這世上竟還真有這樣天生白發銀眼的人,看來畏光流血淚也是真的了。”
燕瑾被突然如此冒犯,頓時氣血上湧,嫌惡地要把人推開。
“放肆,給我滾開!”
奈何力氣沒有那人大,硬是被滿臉興奮的年輕男子拔了幾根頭發收起來。
又扭頭捏他眼皮,仔細查看燕瑾的銀眸。
眼皮被捏的一疼,燕瑾本能紅了眼眶,流下淚水。
那副病弱又體虛,連裏衣都被扯開一半的樣子,看得不遠處的小宮女目瞪口呆。
與此同時,心裏也有種隱秘的,說不出的激動。
看著倆人一個要強來,一個掙紮的模樣,眼神漸漸有了異樣的光芒,瞧的燕瑾渾身起雞皮疙瘩,隻覺得瘮得慌。
“還在那愣著幹什麼?快把這個瘋子拉開!”
小宮女不敢上前,還是那個跟在神醫後頭的小藥童出手拉了拉還處在詭異興奮中的薑慕白。
“師兄,這裏是王宮。”
意思是讓他收斂一點,不然被追究就不好了。
薑慕白皺了皺眉,他向來是個隨心所欲,我行我素的性子,不喜管教,但他多少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處境,實在難以為所欲為。
於是他隻好退後了兩步,對著燕瑾拱手行了一禮,自報神醫穀首席大弟子身份,語氣自得又倨傲。
聽的人牙癢癢,想揍他一頓。
燕瑾攏好衣衫,未從床榻上下去,而是黑著一張臉讓小宮女把人帶走,覺得薑慕白實在礙眼。
要不是顧忌他是錦姝找來的神醫,他不好發落,他定不會讓薑慕白活著從宮內走出去。
頭皮有一塊隱隱作疼,是被薑慕白用蠻力扯去頭發的那一塊,燕瑾抬手摸了摸,心頭怒火更甚。
他現在是要靠美色過活的,要是有了瑕疵,他敢肯定,錦姝那個女人肯定會不喜。
“滾出去,我不需要你替我治病。”
心中惱火,再加上對治病早已不抱任何希望,燕瑾語氣壓抑著的暴躁。
低沉壓抑的氣息在他周身縈繞,薑慕白就跟沒看到似的,上前就抓起燕瑾的手,給他診脈。
燕瑾要把手縮回來,薑慕白使勁一抓他胳膊,有些不耐。
“別動。”
小宮女也勸導道:“瑾公子,這位薑神醫可是殿下想方設法才請來的,你多擔待一點,興許他真的能幫你。”
燕瑾就不動了,他聽說過神醫穀的名頭,到底還是留有一絲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