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她的試探下,他很快就憋不住了。
到底還是年輕了些。
“殿下,自從您跟相國學習之後,小瑾就隻有晚上才能見到您了。”
他用臉頰蹭著錦姝的手心,蹲坐在跟前,像是黏人的小寵。
“要是能一直跟在殿下身邊,時時刻刻都能瞧見殿下就好了。”
錦姝笑著摸了摸他的頭,清楚了他的心思。
“好,那我明日問問太傅,看能不能將你當做書童帶在身邊。”
燕周乃是軒轅國第一謀士,學識淵博,燕瑾倒是會挑。
不過,她這位太傅,可沒她這麼大方好糊弄。
翌日,儲君殿內。
“不行。”
燕周看著眼前皺眉的少女,用力放下手中的竹簡,目光鄭重。
“殿下,燕瑾的身份是他國質子,防人之心不可無。”
錦姝抿了抿唇,抬眸對上燕周憂心的目光,不肯退讓。
“太傅,您說的這些本殿都明白,但本殿既做出這樣的決定,自有道理,就不勞您費心了。”
這一番疏離又敷衍的話語,讓燕周心裏有些發冷。
與此同時也有種說不出的惘然。
像是最重要的角落被抽離了什麼東西,變得空曠淒淒。
讓人難安。
“殿下!”
他想要再勸,錦姝已是不耐。
“無須多言,太傅繼續講學吧。”
抬手間,錦姝腰間的荷包露出。
繡工歪歪扭扭,但那個姝字卻在角落十足顯眼。
燕周神色一愣,眸光被刺痛了下。
他想起自己本該也有一個這樣類似的荷包。
隻是那時錦姝還未將荷包繡完贈予他,他心疼她滿手傷痕,便斥責了幾聲不務正業,貪於享樂。
再後來,他就再也沒見過那個荷包,錦姝也未曾再拿起過針線。
可此刻他見錦姝腰間荷包的針腳,分明有倆人的痕跡。
其中一人的痕跡,他曾在那未完成的荷包上見過。
至於另一人,其上繡著的扶桑花已經能說明一切。
扶桑花,又名朱瑾,其色豔麗,可以牡丹,芍藥相媲美。
四季花開不斷。
拿著竹簡的手因為太過用力,指尖發白,燕周卻全然不知。
甚至需要錦姝提醒,他這才回過了神。
隻是喉間依舊堵塞酸苦。
窗外,蹲在牆根下偷聽的燕瑾,丟掉手中捏碎的殘花,勾著愉悅的唇角,心滿意足地離開。
他以為錦姝應該是有些喜歡他的,否則不會為了他跟燕周頂嘴。
殊不知他的行動被暗處保護錦姝的暗衛看得一清二楚。
隻是因為錦姝早有交代,這才視若無睹。
這場計中計,局中局,誰是獵物,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