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過連廊,花染連同幾個宮女,正在焦急地尋找錦姝。
見到她平安無事後,大鬆一口氣。
[宿主,燕周的好感度又漲了,已經有96%了。]
腦海中傳來00的提醒聲,錦姝用指腹擦去眼角多餘的淚痕。
眸中劃過冰冷的光澤,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假象。
[宿主,你剛才眼神支離破碎那段,是不是學的燕瑾?]
00唏噓讚歎。
[還得是你,有啥學啥。]
錦姝:[???]內涵我是學人精?
回到明月殿,遠遠隔著一段距離,錦姝便見燕瑾跪在殿外。
00(嗑瓜子):[這小老弟一天天的是真不閑著。]
錦姝嘴角勾起不起眼的弧度,眼中含著興味,快步走過去。
“在這幹什麼?”
少年眼睛此刻已經用薄薄白紗覆住,但隱約還是可見錦姝的身影站在何處。
隻是臉色還未高興多久,便又立馬自卑地低下頭去。
有些心虛地將手指藏起來。
“我,我不小心打碎了殿下喜愛的一個花瓶,染姑姑罰我在這跪著。”
“對不起,殿下,都是我笨手笨腳,連插花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我本來想用來討您歡心,都是我不好。”
錦姝看向身後迎上來的宮女,斂了斂眉。
“是嗎?”
“是的殿下。”花染應聲。
“那便是你不對了,怎麼能讓小公子做這些粗活。”
輕聲細語的責怪,卻也隻是嘴上說說。
阿染跟在她身邊那麼多年,她又怎會不了解她。
定是這小子自己找事做,結果沒做好,故意挨罰來惹她憐惜。
不過也挺好,要真是個單純好騙的,反倒沒意思了。
揮手讓阿染退下,錦姝向前兩步,來到燕瑾跟前。
“起來吧。”
她伸手到他麵前,看他能不能抓住。
洗淨後的少年一頭銀白長發被枝葉般的玉簪兩邊挽起,身上的衣衫是上好的緞子絲綢。
腰間墜著月牙玉佩,美的如天上下著的潔白冰雪。
“殿下不怪我嗎?”他表情有些忐忑地對著錦姝。
錦姝並未多說什麼,她抓過他凍得冰冷的手,將他帶入溫暖的殿內。
安置在軟榻上坐好後,就鬆開了他的手。
燕瑾有些緊張地端坐在那裏。
掌心的細膩溫暖似乎還有所殘留,他下意識磨搓著手指,似乎想要留住些什麼。
恍惚間,錦姝走了回來,她對著他伸出手。
他有些疑惑,但還是試探地將手放上去。
是...這樣嗎?
錦姝拍開了他的手。
“另一隻。”
燕瑾表情慌亂了下,他將另一隻手藏在身後,想要遮掩什麼。
卻聽見一聲無奈的輕歎。
“我都看到了,是不是被花瓶的碎片劃傷了?袖口上都沾了血,伸出來,給你上藥。”
他這才遲疑地把手攤開在錦姝麵前。
不是什麼太大的傷口,隻是燕瑾的手指太過白皙,所以襯的那條劃痕看起來嚴重了些。
“對不起,殿下。”
他低著頭,歉疚中多了些哽咽。
“是我太沒用了,連這點小事都還要勞煩殿下。”
那頹然失落的模樣,就像是被雨水淋濕的小狗崽。
身體輕顫發抖,讓人為之揪心,便是生出丁點的怨怪,都會有濃濃的負罪感壓著。
“怎麼會呢。”
將那傷口處理好,錦姝輕柔地將他擁在懷裏,安撫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殿下疼你還來不及,又怎麼舍得怪你?”
“不過就是個花瓶而已,要怪也該怪它割傷了你的手指,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