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年吧。”去年入冬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選址了。
陳願又好奇地問：“要是我們沒和好你打算怎麼辦呢？”
“……”樓又不會跑，拖著唄，拖到和好的時候。不可能一輩子不和好吧。
“鄭瑞明，我發現你變了好多。”
“是嗎？比如呢？”
“你以前，幼稚鬼，醋精，控製狂，現在好多了。”連成熟、穩重、溫柔這樣的詞都可以安在他身上了，大有長進。
鄭瑞明無話可說了。
突然他像想起來什麼似的：“在這兒等我一會兒。”說完一溜煙地跑了。
陳願站在原地莫名其妙地等了五分鍾，鄭瑞明捧著一大束亂糟糟的玫瑰過來了，玫瑰的葉子淩亂，刺也沒有修剪，他毫不在意地握在手心。
鄭瑞明走到陳願的麵前單膝跪下，有點急促地呼吸著，幾縷頭發散落在額前，額頭沁著一層細密的汗。
陳願幫他整理好頭發：“你剛在美術館怎麼不求？”
“太緊張了，沒找到機會。”
陳願又指指那個花：“你種的？”
鄭瑞明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點了下頭。陳願忍不住笑了，她還以為花房的花長成那樣是園丁疏於打理，原來是鄭瑞明種的。
“你……”
“先讓我把話說完吧，老婆。”還跪著呢。
“你說。”
“本來還以為今天求不成了，但是你說我變了，變好了，趁你開心還是試一下。”鄭瑞明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絲絨盒子打開，裏麵不出意料的是一枚戒指，一顆小小的紅色方形寶石，最簡單的細圈四爪鑲嵌款，看著很低調日常。“我知道我還有很多缺點，但我已經盡我所能地學會了忠誠、陪伴、尊重、接納，我還會繼續學習一個愛人應該擁有的好品質，懇請你給我這個機會。”
“過去我錯過了很多，等我醒悟過來的時候，沒有一刻不想跟你結婚廝守到老。因為你，我明白了婚姻的意義，明白人們賦予婚姻意義時的真情實感，也明白了我有多渴望和你通過這種俗套又神聖的方式烙印彼此。”
“我想娶你做我的合法妻子，以夫妻的名義和你共度餘生，答應我可以嗎，願願？”
“我愛你，嫁給我好嗎？”
鄭瑞明眼裏閃著前所未有的誠懇，陳願盯著他盛滿愛意的眼睛，半天沒有說話。
她記起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兩年前的今天是那場車禍。
管家曾告訴她，她在搶救時生死未卜，當時所有人都以為她要死了，鄭瑞明在手術室外失魂落魄地問他，“死了”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就沒有這個人了？管家費勁心思地安慰，但沒有起效，最後鄭瑞明雙眼含淚地請求他：“如果她死了，把我們埋在一起。”他說的是如果陳願死了，把他們埋在一起，而不是等他死了再和陳願埋在一起。管家那天無比緊張，如果醫生出來說陳願沒救回來，那今天就是兩條人命。這位鄭氏集團的掌權人大概會毫不猶豫地從窗戶跳下去，去找他的陳願。
還好最後是好結局。那一天對鄭瑞明來說就像重生。
但陳願不這麼認為。
“好。”她答應了。
鄭瑞明長舒了一口氣，取出戒指小心翼翼地給她戴上。
今天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