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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讓他們少說兩句？我每天要在外麵等好久才能進來。”陳願一進門就開始發脾氣，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這兩天她來的都挺早的，鄭瑞明會還沒開完，她隻能在露台邊吹風邊等。
鄭瑞明等她走近了摸摸她的手，給初春的風吹得冰涼，還帶著好大股煙味，看來確實等了不少時間。
“明天睡晚點再來。”鄭瑞明哄她，想著把早會的時間再往前調調，剛拿起手機要通知，愣了一下又放回床頭。陳願才不是嫌等的時間久，是不想他花太多精力在工作上，不利於他恢複。
哎，就是這樣，想說什麼要拐彎抹角。什麼時候非得改改她這有話不直說的毛病，就算擰著他耳朵說“你再敢工作那麼長時間試試看”又怎麼樣呢，他會聽話的呀，彎來繞去的萬一誤會了她的意思才是大事。
第二天開始鄭瑞明就把早會的時間縮短到一個小時，能不管的都不管了。
陳願還是覺得不滿意，這麼大公司離了他還不轉了？鄭嘉成這些人都是幹什麼吃的？他從前是哪來的時間……好吧，確實沒什麼時間，能讓鄭瑞明把所有工作全丟掉的也隻有陳願了，就連他自己都沒這個待遇。
下午出了太陽，鄭瑞明在床上躺煩了，想去外麵透透氣，陳願就扶他去露台坐了一會兒。
鄭嘉成來的時候正看見陳願蹦蹦跳跳穿過走廊往露台跑去。鄭瑞明半倚在沙發上，陳願掀開毯子窩進他懷裏。
鄭瑞明接過指甲刀給陳願剪指甲，剪得很認真，剪完還一個個仔細打磨了刀口，捏在手裏又攥又親，一副很寶貝的模樣。陳願像是習慣了，任由他擺弄來擺弄去的，懶洋洋地靠在他肩上，像一隻矜貴又黏人的小貓。
鄭嘉成一直避免看到鄭瑞明和陳願在一起的場景，卻還是這麼不巧地撞到了，還看到了陳願眼裏那種無人能抵擋的依賴的神情。怪不得，他曾經獲得過很少很少的一部分就已經無法自拔，難怪鄭瑞明想把全世界都掏給她。
鄭瑞明的樣子也是出乎他意料的。那種極強的侵略性和獨占欲消失不見，放下所有刺柔軟包裹對方，發自內心地當陳願是自己的一部分，一根肋骨。不止，像他幹涸城堡的血肉。
鄭嘉成站在玻璃牆內看了很久，輕輕敲響了門，本來關於這幾份文件還有些要點要和鄭瑞明商議，但他隻是掏出了鋼筆：“簽個字吧。”
“他怎麼了？”陳願看著鄭嘉成的背影問。
鄭瑞明念著他還算幫了自己和陳願一把，沒說什麼：“最近太忙了，心情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