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願低頭看看自己的鞋緩緩吐出一口煙。
“上車。”
“嗯。”陳願把煙頭摁進滅煙柱，轉頭鑽進車裏。
路上陳願一直盯著手機，沒出兩條街就開始惡心想吐，鄭瑞明皺著眉抽掉她的手機，對管家說：“開穩點。”
管家看了眼後視鏡馬上會意降慢了車速，拐進一條繞遠但紅綠燈比較少的路。
“今天什麼毛病？”
陳願眯了眯眼睛沒說話，降下車窗吹風。
吃完飯陳願去書房整理新買的書，歸置了半天越來越亂，幹脆把書架上所有書都搬下來，坐在地上重新分類。
管家上來送甜品，就見陳願躺在一堆書裏發呆，叮囑道：“地上涼，您換個地方躺。”
“他還在開會？”
“是。”
陳願起身：“我出去走走。”
鄭瑞明開完會走進書房，地上一片狼藉，臥室裏也沒有人影，他下樓問管家：“人呢？”
“陳小姐說出去走走。”
“怎麼讓她一個人出去！”鄭瑞明馬上拿起手機給她打電話。
“願願，在哪？”
“我不知道。”這裏的路她就沒認明白過，“我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了。”
“找最近的房子看下門牌，我過去接你。”
“我好像走錯了鄭瑞明。”陳願停頓了下，“沒有房子，很多樹，快沒有路了。”
鄭瑞明知道是哪了：“在原地別動。”
車子開到後山停下，陳願戴著兜帽坐在路燈下抽煙，鄭瑞明過去把人拉起來：“穿這麼少跑出來。”
陳願的臉藏在帽子的陰影裏，看不清表情，她用夾著煙的手指摸了摸鄭瑞明西服的領子，鄭瑞明抓著她的手湊到唇邊吸了一口煙。
“怎麼了今天？”
“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什麼印象？”
沒什麼特別的印象，就挺漂亮，還挺有禮貌的一普通工作人員。
“問這個幹嘛？”
“沒幹嘛，回去吧。”陳願蹲下把煙按滅丟進下水道。
“那你第一次見我什麼印象？”
沒什麼特別的印象，就挺好看，但臉很冷的一重要客戶。
也許記憶真的暫停在最恰當的地方。
鄭瑞明把她抱到懷裏：“又在想什麼？”
“你今天的袖扣和領帶不搭。”
“不搭嗎？”他抬手看了看袖口。
“嗯。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