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誤以為,程小蕊是不好意思說,程小蕊的內心確實在怪疚方若錦。
方墨瑋的妥協,以及臉上無奈的表情,又令程小蕊皺起了眉,抬手撓了撓頭。
方墨瑋又在動勺子,微低著頭,輕輕的攪動著碗裏的米飯。
程小蕊烏溜溜的眼睛又張得大大的,一動不動的盯著他,告訴他、寬慰他說:“其實我清楚,若錦是一個善良的好女孩。唯一不好的,就是不喜歡我。她始終都誤會我,以為當初我是故意推琴琴下樓的。所以我不怪她,墨瑋哥哥,我真的不怪她。”
方墨瑋倏然抬頭,又好奇的問,“這點不怪?那昨天的事情了?”
“昨天?”程小蕊白淨的小臉兒又乍現驚疑的神色,“昨天……”
她又使勁的回憶著昨天上午的事情,好像她跟方若錦,就吵了那麼簡單的幾句,這都被方墨瑋知道了?
程小蕊回憶完後,又回答方墨瑋說,“昨天的事情也不怪啊,若錦很懂事啊,我摔著了,她要扶我,可是扶不了……”
“嗯?她扶你?”方墨瑋整齊的寬眉又擰了一擰。
程小蕊一向單純,又模樣乖巧的點了點頭,“恩啊。”
方墨瑋不信,由於吃驚,嘴角的神經還抽搐了一下。
“她推你摔著,你也不怪她?”他又對程小蕊道。
“她推我?”程小蕊懵了一陣,緩過身後又立馬搖頭,焦急闡述說,“沒有,她沒有推我,是我自己摔著的!墨瑋哥哥,誰說是她推我的?”
本抱著方茁淇到處晃悠的端芷魚,聽到程小蕊所言,又不經意間停下了腳步。
“不是若錦,隻是意外……”端芷魚chun邊念叨幾句,瀲灩的桃眸中釋放著美妙的光。
開始她也懷疑,她的女兒,心腸不可能那麼硬、那麼狠、那麼陰。方若錦的xing子,隻是有些嬌生慣養,小題大做。
方墨瑋也頓覺輕鬆,非常的輕鬆,靈活轉移話題,繼續給程小蕊喂食,“那沒事了,寶貝,吃吧。”
程小蕊慢慢的張嘴,方墨瑋每送來一勺,她便一口一口的吃著。
方墨瑋和端芷魚因為她而誤會方若錦,她仍舊被蒙在鼓裏……
傍晚,悉尼下了一場雨。雨停之後,夜幕正好降下來。一時間,絳藍色的天空如潑墨後的大肆渲染,洋洋灑灑,晦澀又壓抑。
方若錦的人,目前尚在悉尼,不過,她不敢去Harmonious醫院。她到達市區,找了一家酒吧,獨自喝著悶酒。
方若錦晚上出門,也有保鏢相陪保護,所以她是安全的。
然而,到了淩晨十二點多鍾,她還沒有回海邊別墅,聽端芷魚說起,方墨瑋還是不放心。
他給方若錦打電話,也試圖借此機會,調和她和程小蕊的關係。
方若錦在酒吧,早已喝得昏昏欲睡。方墨瑋的電話進來,趴在吧台上的她,遲鈍了好久才不耐煩的接起。
“喂,誰啊……”這麼晚打電話過來打擾她,她難免厭惡。
她還沒有做好思想準備,不料,一句低沉沙啞且富有磁性的男聲便傳入她的耳子裏。
“若錦,回家。一個女孩子在外麵鬼混,像什麼樣子。”方墨瑋冷冷的批評著她。
聽她蔫蔫的應聲,他猜到了她是在酒吧。
會是方墨瑋打來的電話,方若錦有一絲受寵若驚,又慢慢坐直了身子。
“哥哥……”她喊了一聲。
她真的很奇怪,方墨瑋為什麼會給她打電話。
方墨瑋的語氣又放緩和了,說:“回家吧,很晚了媽咪擔憂。還有,昨天我和媽咪錯怪你了,今天你嫂子,跟我們說清楚了。”
“啊,她說了?她說什麼了……”方若錦一怔,刹那間神智變得清醒了好多分。
方墨瑋說程小蕊跟他們說了,程小蕊具體說什麼了?聽方墨瑋這口氣,程小蕊沒有說她壞話,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