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起來吃藥,你這病才能好起來,總是這樣拖著,傷身子。你每次都把藥扔了,每次快要好的時候就跑去衝冷水,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麼?”顧喬東找了藥丸過來,還倒了一杯溫水,然後坐到床頭,聲音溫柔的在她耳邊響起,像是情人之間的親密耳語,黎思思卻死死的閉著眼,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一樣。
顧喬東端著倒了熱水的杯子,對著杯口輕輕的吹了兩下,他英俊儒雅的容顏隱在氤氳的霧氣裏,鏡片上被熱氣蒸騰出一片白霧,移開杯子,等到鏡片上的白霧散去,他重新看清楚黎思思的容顏,見她閉眼抗拒的模樣,有些不耐的蹙眉起來,但是最後卻耐著性子輕笑出聲:“思思,你跟我生活了這些年,你也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既然我打定主意不讓你走,那你就應該明白,你就一定走不掉,無論我跟你是離婚還是不離婚,更何況,你還是森森的媽媽。我知道你還介意我跟秦箏之間,但是呢,無論我對秦箏是個什麼態度,有什麼樣的感情,都不會動搖你在顧家的地位,前提是你溫溫順順的,就跟以前一樣對我百依百順,討好著我就行了。”
顧喬東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晰,還是不緊不慢的語氣,黎思思卻呼吸漸漸的急促起來,用力的咬著唇瓣,發白幹裂的唇瓣,一瞬間被她咬得血珠一顆顆的沁出來。
顧喬東見她這幅模樣,心尖劃過一抹疼痛,伸手將水杯和藥片放到床頭櫃上,然後伸手過來捏住她的雙頰,微微用力,逼得她鬆開牙關,唇瓣上冒出的血珠給她蒼白的唇瓣上了色,多了幾分鮮豔,讓顧喬東忍不住低頭下來,舌尖一卷,順著她的下唇輕輕的描繪起來。
黎思思拚命的扭頭要躲開,卻被他捏著臉頰動彈不得,從胸腔裏發出一陣陣沉悶的聲音,被顧喬東狠狠的親吻著,感受到她快要呼吸不過來,這才粗喘著放開她,聲音暗啞,眼底帶著欲色的說道:“思思,你這病,拖太久了,該好起來了。”
他聲音裏渲染著**的意味,黎思思猛的睜開,怒意盎然的樣子有了幾分生氣,不至於死氣沉沉病怏怏的,更為她平添了幾分的風情,顧喬東就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來,帶著說不出的迷人耀眼:“你要是不快點好起來,那我也不介意,就這樣直接上了你,我忍了這麼久都沒碰你,你說你是不是該好好的補償我。”
他說話間,大手就順著她側臉一路撫了下來,而黎思思因為他這番不要臉的話,氣得雙眸怒火燃燒,胸口拚命的起伏著,咬牙狠狠的瞪著他,顧喬東忍不住笑得更加燦爛,吻了吻她的側臉:“怎麼?覺得我無恥?”
黎思思不說話,顧喬動邊拿過床頭櫃上的藥片和溫水,準備將藥碗塞進她嘴裏,還沒有靠近她嘴邊,她就狠狠的別開臉,顧喬東見她繼續這樣倔著無聲的反抗,臉色一凜,已經失了耐心,臉上漸漸的起了一層慍怒之色,直接將手裏的水杯擱到床頭櫃上,一雙眸子帶著冷光透過鏡片落到黎思思身上,冷笑一聲,伸手掰過她的臉,掐著她的雙頰,將手裏的藥片一片片的塞進她嘴裏,然後按著她的唇,不讓她吐出來。
藥片的苦味充斥著整個空腔,又幹又澀,貼在上顎上咽不下去,吐不出來,難受得黎思思直皺眉,顧喬東瞧見了她臉上的難受,連忙端著水杯湊到她嘴邊,黎思思湊過來喝了一口,然後眼眸一沉,直接一口水合著未融完的藥片吐了過來。
顧喬東反應也快,迅速的側身躲開,卻也還是被她吐到了下巴上,他伸手摸到下巴上的濕痕,又低頭看到自己襯衣胸前黏著的一兩片未融開的藥片,怒火忽地湧了上來,抬手就一耳光甩了出去,黎思思坐靠在床頭不閃不躲,硬生生挨了這一下,她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那樣狠狠的瞪著他。
顧喬東指尖觸到她側臉的那一瞬間,忽然就後悔起來,想要撤了力道收回手,可是手心還是落在她的臉上,但是力道明顯鬆懈了很多,可黎思思的左邊側臉還是瞬間浮起了指印。
黎思思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安安靜靜的模樣,甚至還朝著他淡淡一笑,這一笑,帶著說不出的悲涼和絕望,看得他心底泛起一股涼氣,胸口說不出的悶痛,好像他真的怎麼留都會留不住她一樣。
他不敢也不想再去看黎思思臉上這樣安靜又透著寂寥的神色,低頭伸手將自己胸前白襯衣上的未融完的藥片彈開,然後又收了一下床上的水漬,就這麼一瞬間,他背後竟然全部都汗濕透了,剛剛打了她耳光的手心,隱隱的發痛發麻,這一室的安靜,讓他有種說不出的壓抑難受,轉身要出去臥室,卻聽見黎思思沙啞的聲音,啞啞的像是石拖行一樣,緩緩的響起:“顧喬東,我看你能困著我困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