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油燈燭火搖曳,將一些影子映照成詭異的壁畫,陰暗、逼仄的通道內沒有一絲聲音,異常壓抑,這裏四通八達,到處都是相同的灰色石磚堆砌而成的甬道,誰也不知道在下個拐角會遇見什麼,這是一座建在地下的遺跡,不過人們都喜歡稱呼它的另一個名字——

地下城。

本該安靜的地下城中,似乎有什麼人擾了此地清淨,急促的腳步聲和些微的震動順著通道傳來。

“厚禮蟹!尼特,要我跪下來求你嗎?趕緊把麵粉拿出來!”一個頂著一頭白毛的年輕人一邊躲避著後方發射過來的黏液,一邊怪叫道。

“知道啦知道啦!該死,帽子買小了,卡住了!”一個身材矮小敦實的身影一邊往帽子裏掏著什麼一邊吼道,隨後他眼前一亮,右手從帽子裏扯出來一大袋麵粉,“接下來怎麼做?!”

“潑灑出去!這也要我教?”白毛年輕人看著尼特手裏的一大袋麵粉,眼前一亮,“我數三聲,三...你特麼怎麼不等我?!”

尼特卯足了勁,直接將那一大袋麵粉拉開撒向後方,一時間整個通道內都被白茫茫的麵粉糊住,“躲開!”白毛年輕人見狀迅速抽出腰間的一支老式火銃,轉身抬手,眼睛微眯,瞄準,發射!

“嘭!轟!!!”老式火銃發出了一聲巨響,隨後散射的鐵彈精準地擊中了通道四周的牆壁,火星迸射,隨後劇烈的爆炸伴隨著熱浪照亮了這個通道內的一切,以及一直對他們窮追不舍的那個影子。

竟然是一隻巨大的蟾蜍!

那蟾蜍身形龐大,像一輛皮卡,幾乎占據了整個通道,它的背上有許多膿包,還在不斷向外流出暗綠色的黏液,恰好是它張開大嘴預備噴吐黏液之時,劇烈的爆炸發生了。

“噢噢噢噢!!!!”尼特張大嘴不斷驚叫,他離得比較近,被氣浪掀翻了幾個跟頭,甚至忘記起身,就這麼趴在地上看著後麵的景象。

“別鬼叫了!還沒結束,那家夥還沒死呢!”白毛年輕人一把將尼特拉起來,隨後迅速朝著爆炸反方向跑去。

“你確定是這個方向?”尼特一邊跑一邊大聲道。

“當然!我是專業的!”白毛年輕人也是扯著嗓子喊著,雖說這樣狹窄的通道內,並不需要這麼大聲音交流,但尼特剛才被炸的有些耳鳴,兩人便像兩個耳背的老人一般叫嚷著交流。

“前麵是死路!”尼特絕望地大叫道,正如他所說,這條通道已經走到了盡頭,被混著泥土和青苔的石磚封死,再無其他出路。

“嗒嗒嗒...”後方傳來一陣稀稀拉拉的聲音,像是某種巨大生物在拖行著,兩人聽得都是汗毛直豎。

“別慌、別慌,讓我想想...”白毛年輕人碎碎念著,冷汗從額頭滑落,忽然,他聽到了什麼聲音,急忙一個箭步衝到死路的石磚牆上,身體緊貼著牆,耳朵附在上麵聽著。

“造孽啊!混蛋恩芘西,要不是你一直拖時間,我們早就出去了!”尼特癱坐在地,抱怨連連,“為了一點破錢把命丟了,我真為自己不值...”

“噓!安靜!別吵吵!”恩芘西敲了尼特的腦門一下,“你來聽...唉喲!你幹嘛!”

“混蛋!死了啦!都是你害的!”尼特飛撲而起,直接騎在恩芘西背上,死命勒著他脖子,“還敢打我?老子...”

“尼瑪,別鎖我喉...”恩芘西失去平衡,與尼特一同擠在石牆上,他一邊貼耳在牆壁上一邊道,“還沒死呢!還有、有機會!”

“什麼機會!?”尼特鬆開了恩芘西的脖子,疑惑地與他一同附耳在牆上聽著。

淅淅瀝瀝...

“這是...水聲?”尼特不確定地問。

“這有一條地下河!”恩芘西眼中露出喜色,“快!拿鐵鍬、鑿子什麼的,開挖!”

這下尼特也有幹勁了,將手伸進帽子裏,一件件鐵器被他取出,什麼斧頭、鐵鍬、鑿子、大錘...他的帽子仿佛連通著另一個空間,就像哆啦a夢的口袋,有拿不完的道具。

“嘶哈...嘶哈!”正當兩人要大動幹戈之時,一個渾身冒著黑煙的巨大身影從拐角出現,緩慢地朝兩人挪過來。

那個巨大蟾蜍前腿被炸斷了一條,整個頭也滿是燒傷,眼睛瞎了一隻,青綠色不明液體混著鮮血從它的嘴角躺下,它背上的爛瘡膿包被燒焦大半,不斷有黑煙冒出,此時正一瘸一拐地朝恩芘西和尼特兩人爬來,它的雙眼露出了一絲人性化的仇恨,恨不得立刻將兩人生吞。

“媽呀!來不及了!”尼特怪叫一聲,手上卻不停,拿著礦工的鎬子狠命地挖著牆壁。

“尼特,我最多拖住它三分鍾,咱們是死是活全靠你了!”恩芘西撿起地上的一柄鐵劍,掂量了一下,沉著臉向巨型蟾蜍走去,雙方體型差距甚大,即使蟾蜍缺了一條腿,高度仍然能觸到三米高的通道頂部,整隻蛙幾乎是挨著兩邊牆壁蠕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