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以置信的眨了下眼,沒想到竟又將她看清楚了些,他驚喜的用力眨了下眼,猛地鬆開,見原本籠罩在她臉上的那團迷霧徹底散開!
露出她這張熟悉又美豔的臉來……
女人眉如遠黛,眼若秋波,紅唇瀲灩,鼻梁精致翹挺,她的膚色好像更白了,白裏透著粉,身上原本那股子由內而外散發出的清冷感,此刻被溫柔代替。
眼前人,完全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這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讓他心悸不已,他的心跳在不停加速,呼吸亂到極致,是心動,是開心,是興奮,是激動!
“老婆!”司夜城突然將蘇傾抱住,蘇傾看著他臉上突然露出的無比開心的笑容,被他感染的失笑,“怎麼了?怎麼突然這麼開心?”
司夜城看著她,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眼裏的光耀眼的像是許多年不見了。
他突然說,“我看見了!我能看見了!”
蘇傾驚得眼角瞬間變得濡濕,“你能看見了?”
“是啊!老婆,我能看見了!我能看見你的臉了!我的臉盲症好了!”
蘇傾開心極了,忙抱住他脖頸,不顧身旁在場的眾人,親了又親他的臉,“太好了,太好了!你終於能看見了!”
他時常會為此焦慮,她曾不止一次勸他,讓他別介意,說她會做他的眼睛,可他又怎能不介意,他看不見所有人的臉,更看不見唯一的臉!
自唯一出生後,他從未看見過唯一的臉,而唯一如今轉眼已經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了,可他卻從不知道他這個最為疼愛的女兒長什麼樣!
如今,他的臉盲症終於好了,他終於能看見唯一的臉了!
徐清婉激動的開口,“小夜,你終於恢複了!”
司夜城用力點頭,“嗯。”
坐在輪椅上的司鴻遠也在說,“恭喜!”
當初醫生說,司鴻遠隻剩下一年的壽命了,但奇跡發生,直到現在司鴻遠仍活得好好的,隻不過,他徹底失明了,記憶也隻剩下和徐清婉相關的那三年,現在的他,除了徐清婉誰都記不得,但徐清婉每次在見到司夜城、蘇傾和唯一時,都會不厭其煩的跟他說,“小夜是你的兒子,傾傾是你的兒媳婦,唯一是你的孫女,你要對他們好……”
他向來很聽徐清婉的話,所以隨後補了句,“兒子,你真棒。”
司夜城:“……”
蘇傾,卓情和徐清婉三人笑著。
卓老輕咳了聲,打斷問,“既然小夜你的臉盲好了,那,要不趕緊去看看唯一?”
司夜城本想著唯一在上課,不好打擾她,但蘇傾為了盡快滿足他的心願,就趕緊跑去找了保安,開後門讓司夜城進去幼兒園了。
小班裏,老師正在課上帶著小朋友們玩遊戲。
司夜城一眼認出了正在做遊戲的唯一。
女孩穿著粉色公主裙,頭頂紮了兩個小丸子,小丸子上麵墜著兩個極小的燈籠,顯得她可愛極了……
他心底柔軟著看向她的臉,唯一長著一雙和他一模一樣的桃花眼,雙眼皮很雙,眼睛很大,很黑,也很亮,像兩顆葡萄似的。
但她的鼻子、嘴巴都跟蘇傾一模一樣,臉型也完全一致,猛地一看完全就是蘇傾的縮小版。
司夜城真是怎麼看怎麼喜歡,原來他和小奶貓的女兒長這樣啊,真好看,真可愛。
他倆看了很久,蘇傾想勸他離開,他卻一點都不舍得走。
這一刻,他真的夢了太久了!
根本怎麼看都看不夠……
眨眼,唯一就從幼兒園畢業了。
畢業儀式上,作為小小主持人的唯一站在台上在脫稿進行著主持。
現在的她,不再爬樹,也不再調皮了,也不會被蘇傾打罵,更不會被司夜城追著喂飯了,她完全長成了一副名媛大小姐的模樣,明媚自信,優雅大方……
蘇傾和司夜城看著台上的女兒,不禁相視一笑,為她驕傲,自豪。
儀式結束後,蘇傾和唯一站在幼兒園門口,跟路過的學生、家長,以及老師打招呼,等人漸漸少了之後,蘇傾拉著唯一的手說,“我感覺幼兒園裏喜歡你的男孩子好多哎,你有沒有喜歡的男孩子?”
唯一撇了下嘴,想都不想說,“我才不喜歡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