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泊思來想去,又問了一句:“你參加的選美大賽,是什麼時候結束的?”
他懷疑過斐依,但現在看下來,她不像那種會使陰招的人。
但為理清思路,他還是打算問詳細些。
斐依的眸子有些迷蒙,不清楚鍾泊為什麼問這個,但還是很快報出了一個日期。
果然。這正是葉宇凡襲擊他的那天。
斐依之前說,在大賽結束後醉酒給陸予盛打電話,持續到了淩晨,應該就是這次。
如果斐依是葉宇凡同夥,打那通電話是為了拖住陸予盛,讓他不能及時回臥室,那麼她沒道理這麼坦率,一開始就主動提及這件事。
而且,斐依提起這事時,看上去沒有任何的心虛與回避。
所以,那通電話真的隻是一個殘酷的巧合?是自己多心了?
鍾泊垂下眼簾,無聲一歎,從口袋中摸出了煙盒。
而當他再摸時,卻發現自己沒帶打火機。
哎,差點忘了,家裏五個打火機都被陸予盛當成作案工具,給無情沒收了。
斐依見狀,拿出自己的打火機,拋給了鍾泊。
“多謝。”
鍾泊看了一眼陽台上正背過身打電話的陸予盛,這才叼起一根煙。
斐依注意到這點,有些鄙夷與憐憫:“你不會抽根煙,還要看那家夥的臉色吧?”
鍾泊麵上掛不住,強行辯解:“其實抽太多也不好,他是為了我著想。”
斐依不以為然。
她平時最煩有人用這種借口管教自己,可有幾個前任就不信邪,偏要撞槍口上。
結果就是分分分,誰稀罕對自己生活指手畫腳的人啊,又不是她父母。
鍾泊袒護的態度,還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好友兼經紀人藍寧。
年前藍寧交了個爛貨Alpha男友,成天管東管西,還讓藍寧把工資交給他保管。
搞得藍寧一個月薪上萬的Omega,連打個出租車,都要伸手問她借錢。
斐依火得要死,直接放出威嚇信息素,把那個爛人嚇得屁滾尿流,直接落跑。
藍寧不領情,和她關係僵了一陣,不過好在之後終於想通,不在執著於對方了。
“這個打火機上刻的花紋挺特別的,是定製的?”
鍾泊不想多談論這個,所以隨便扯了個新話題。
“是啊,藍寧……我一個朋友送我的大學畢業禮物,他學藝術的。”
“我知道他,上次通過電話。他也是你經紀人對吧?”
“嗯,我們學校裏一個係的。後來他找不到工作,我讓他當了經紀人。”
斐依從鍾泊手中接過打火機,看著上麵的花紋,麵上忽而出現幾分憂色。
“他喜歡油畫,上周還說準備在這裏開個畫展,可……”
“發生什麼了嗎?”
“我們入住的是同一家酒店,可我已經三天沒見到他了,手機也打不通。”
“報警了嗎?”
“報了,我也拜托Alex去找了,不過目前還沒有下落。”
鍾泊一時無話,坦白講,他對藍寧沒什麼好感。
上回與之通話,這人話語曖昧不明,讓他產生了不好的聯想。
過了一會兒,陸予盛拉開玻璃門,從陽台上回來。
看見茶幾上七八個空酒瓶東倒西歪,煙灰缸裏滿是煙蒂,他不由目光一沉。
斐依已經紅著臉,腦袋後仰,輕飄飄地在說胡話了。
鍾泊沒在抽煙,但他桌邊的一點點煙灰暴露了他的罪行。
沒一個省心的!
陸予盛走上前去,沒有抱怨鍾泊,而是低聲說了另一件事——
“藍寧有下落了。”
“在哪兒?”
斐依一個激靈,強打起精神。
可接下來陸予盛的話,卻令她頭腦再次一蒙。
“警方在江邊發現了一些碎屍,是藍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