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為了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白月光,席銘是鐵了心,不和自己複婚了。
這就是真愛的威力嗎?
鍾泊一想到這兩個字,就覺得諷刺。長這麼大,他還沒見識過有真心相愛的人呢。
外祖父母癡迷數學,結婚不過是因為互為同事,知根知底,婚後日子平淡如水。
父母更不必說,開頭美好,結局慘烈,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
周圍的一圈人,離婚的離婚,出軌的出軌,沒有一對恩愛的。
許然已經換過好幾任了,鍾泊當然希望好友可以穩定下來,但他和張雅交往不久,以後的事,誰說得準呢?
總而言之,這事荒唐得很。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白昔兒已經結婚了!你該不會忘了吧?”
鍾泊沒有死心,即便席銘方才已經公然宣布了他們離婚的消息,但白昔兒是個不穩定因素,席銘可能隻是一時被情緒衝昏頭腦,冷靜後應該就會恢複理性。
看席銘皺眉,鍾泊再接再厲——
“席銘,你有那麼多情人,他們都比不上一個白昔兒嗎?你願意放棄他們,甚至放下尊嚴,去當白昔兒在外麵的情夫?”
席銘握緊雙拳,眼眶泛紅:“她嫁給那種人,一定是被迫的,她有苦衷。”
鍾泊見對方顧左右而言他,還為自說自話地白昔兒找理由,差點被氣笑。
他沒了耐心,說辭也直接起來。
“好,你說她嫁人有苦衷,那麼她當初進席家,會不會一樣有苦衷?”
“你什麼意思?說清楚!”
席銘感覺鍾泊話裏有話,但絕不會是什麼好話。
他此刻一顆心吊在白昔兒身上,下意識開始排斥。
鍾泊說:“錢。她有個出車禍的父親,很需要錢。”
席銘不明白,這明明是件正常的事,有什麼可拿出來搬弄的:“那又怎麼樣?”
“你還不明白?她當你家鋼琴教師,一周隻工作兩天,加起來不到六小時,哪怕席家薪水高,又能高到哪裏去?一個月兩萬頂多了,夠她支付治療費?更別說,她還欠了一屁股債!”
鍾泊說了一長串,看席銘還是沒發現重點,忍不住反問——
“可你記得,她除了教你們鋼琴,還有其他工作嗎?”
他讓人調查後的資料顯示,白昔兒當時隻有這一份工作,其餘時間大部分都在醫院。
席銘麵色一變,也發覺了不對。
他記得白昔兒過去對自己半開玩笑地說過,沒了這份工作,她就要去喝西北風了。
言下之意,應該是沒有其他工作的。
白昔兒的經濟收入,全出自席家。
既然如此,那麼一大筆的治療費用,是從哪兒來的?
正當他沉思之際,鍾泊的話語,再一次幽幽傳來——
“你知道,當初你母親,為什麼不顧你的強烈反對,執意要開除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