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啟年出於謹慎,問:“我剛到的時候,聞見了標記你的那個Alpha的信息素。聞上去很高級,對方難道是……”
鍾泊明白他要問什麼,直截了當地說:“S級。”
Alpha等級越高,對Omega的影響力就越大,標記也越難以洗去。
鍾泊是知道這些的,但他難以容忍自己被一個Alpha標記。
與對方是不是陸予盛無關,他隻是厭惡自己有一天會離不開另一個人。
“這樣的話,手術成功率就更低了。”
楚啟年雖然有點不忍心,但出於義務,還是告知了對方真相。
“你知道的,洗標記手術本來就有風險,有百分之八的失敗概率,死在手術台上的Omega,國內每年就有好幾十個,而且還不是醫院方麵的問題。”
“……”
“尤其你在小時候,還動過一場更嚴重的手術。”
“……”
“我直說吧,手術有一半失敗的概率,而且隻能做一次。也就是說,哪怕這一次僥幸成功了,下一次,如果你又……”
楚啟年沒能說出那個短句,歎息一聲,“就隻有摘除手術了。”
鍾泊聞言,心情落到穀底。
“對了,我早上有想到,你可能會谘詢這方麵的事,所以帶了些資料,你當個參考吧。”
說著,楚啟年從公文包中拿出厚厚一遝文件,交給了鍾泊。
上麵不止有一些理論性的知識,還有許多現實中的案例,當然,更多的是負麵例子。
鍾泊仔細閱讀,讀到紙頁下方的幾行文字時,濃密的睫毛低垂,遮住了三分之二的眸子。
讓人看不出其中蟄伏的半點情緒。
他一邊看,一邊問:“如果我堅持動手術,現在可以嗎?”
楚啟年知道對方心急,但遺憾地搖了搖頭,說:“你現在不是臨近發情期了嗎?幹擾因素太多,假設你真的想賭一賭,也不該選在近期。這幾乎……是在找死。”
“我知道了,這段日子,我會好好休息的。”
鍾泊無奈,隻得如此回複。
楚啟年聽他這樣說,並沒有安心——
鍾泊才被強行標記,又要麵臨發情期,想必是極其艱難的。
沒被標記還好,可以用抑製劑強行壓下,但被標記了……
抑製劑的作用,恐怕會大打折扣。
那個S級Alpha,不知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思,才會這麼對待鍾泊。
估計,是惡念多一些吧……
楚啟年長期照看著鍾泊,知道對方的過去,心裏也十分不好過。
但麵對這種事,他也無能為力。
見鍾泊沒什麼想問的了,他寫了幾個藥物的名字,讓對方按時服用。
這些藥可以緩解一些不適,效果不大,但總比抑製劑安全溫和。
在發情期之前服用,還是可以的。
“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及時打電話。”
楚啟年才出門口,又想到了什麼,補充道,“如果需要心理醫生,我也可以為你介紹。”
鍾泊無法拒絕,謝過對方的好意,然後道了聲再見。
私人醫生走後,他沒有忍耐不適,又躺回了床上。
看著空白的天花板,他回憶昨夜的情形,想起了桌布上滴落的血跡——
對了,陸予盛,他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