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請方司沉幫個小忙,聯係下設計者。
因為當時是席夫人定製的,他並不清楚具體是哪一位。
方司沉沒有問戒指丟失的原因,也沒問他為什麼不找席夫人,直接答應了下來。
“謝謝學長。”
鍾泊大學時,就認為方司沉是個十分有修養的人,情商高,與他相處很是放鬆。
他謝過對方,又聊起了其他話題。
這時。
服務員小姐端上了鍾泊點的菜肴。
“那我先走了,下次有機會再聊,祝你用餐愉快。”
“慢走,開車小心。”
方司沉無意打擾更多,交換聯係方式後,他帶著點心離開。
鍾泊看他上了車,才把目光投到桌上的餐點,細細享用。
……
回到居所,已經是八點半了。
鍾泊還在公交車上的時候,譚見又給他打了個電話,
可以說,這家夥是鍾泊見過的Alpha裏,最愛操心的一個。
鍾泊坐上電梯回到二十六層,電梯一開門,就見到了譚見。
對方靠在走廊拐角,穿著帶有SR研究所標誌的白大褂,身材健碩,麵容硬朗。
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個Alpha。
隻不過,經曆手術,缺失了腺體的他,已經沒有信息素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也不會被任何信息素幹擾,狀態十分穩定。
鍾泊打了個招呼,順帶問了一句:“研究所那邊,已經沒問題了嗎?”
譚見點頭,與鍾泊往門口走去:“是藥品管理局的一次抽查,沒發現什麼問題。”
“那就好。”
說起藥品,鍾泊忽然又想起,“你的藥,有按時在吃嗎?”
譚見的情況特殊,需要專門的調節藥物,以保證身體各項機能不退化。
可這家夥是個喜歡偷懶的,在研究所不再采取他的數據後,隔三差五就會忘記吃藥。
“在吃,我還訂了鬧鍾,你不用擔心!”
譚見連忙說,他可不想再因為這種小事,被所長批評一頓了。
鍾泊有點懷疑。
他正想對助手再次申明一下調節藥物的必要性,走到門口的時候,目光卻定住了。
花束?
隻見一捧鮮花,用奶油色的英文編織袋收著,立在門邊的櫃子台麵上。
裏麵隻有一個品種。
花是半透明的白,中間有一圈淡黃的蕊,雙層瓣,莖細長無葉,十分漂亮。
“……”
“這個花,我一下班就看見了,不知道誰送的。不過,應該不是給我的。”
譚見正說著,卻發現這時,所長的臉色,有點不對勁兒。
不,應該說,是相當不對勁。
譚見問:“怎麼了?”
鍾泊無言,仿佛沒有聽見對方的問題。
他手指微僵,兀自抱起花束,目光沉寂。
裏麵的花,他認識。
是白色的冰島虞美人。
與他夢中的花,幾乎一模一樣。
“這花,有什麼不對嗎?”
譚見十分不安,下意識問了一句。
“……”
鍾泊依舊沒有回答。
他麵上蒼白,站在灰暗的走廊上,一動不動,如紙偶一般。
懷裏的花束,很冷。
像一塊冰磚,又像冷凍庫中,失溫的屍體。
花束的布袋上,還掛了一張明信片。
卡片的正麵,是全黑,如零點的夜。
鍾泊木然摘下,翻到背麵。
那兒有一行銀色的手寫花體字,I Miss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