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席家的住宅之一,鍾泊重新裝修過,席銘也不怎麼來,他可以自行做主。

至於席銘怎麼想,他完全不在乎。

鍾泊走過屋前的草坪,正打算輸入密碼,稍仔細一看,忽而驚訝地發現,門把手上,有撬開的劃痕。

怎麼一回事?有人闖過空門?

譚見上前一看,覺得不對,與其對視一眼,問:“你這房子裏,是不是還有個傭人?”

鍾泊點頭,說:“本來有個年紀大的Beta阿姨,不過三個月前,她家裏老父親出事,遞了辭呈。我正因為我爸去世傷心,也沒心思去雇個新的傭人。現在,房子應該是空的。”

譚見又問:“會不會是席銘?”

鍾泊搖頭:“我沒換過密碼,他沒必要讓人撬門。”

譚見想了一下,抽出之前準備的格鬥刀:“先進去看看,說不定隻是小毛賊。”

鍾泊一邊說好,一邊在心裏納悶。

這片社區治安良好,以前沒聽說過有什麼人失竊,怎麼才不在兩個月,就遇上了這種事?

大門打開,兩人步入玄關,還沒進客廳,就聞見了一股刺鼻的氣息。

如同垃圾成山的回收站,讓人一進就反胃。

是冰箱出問題,食物爛掉了嗎?

鍾泊受不了,他轉過身,把才關上的大門打開來換氣,仿佛下一秒就會窒息。

譚見忍耐力高,先一步進入大廳,不可思議地環視了一圈,眉宇不覺皺起。

“所長,你看!”

鍾泊聽他的語氣有異,顧不上惡臭,快步走近,見到了嚇人的一幕——

五、六具貓兒的幹屍吊在客廳的半空,毛發清一色的純黑,渾濁的眼向下凹陷,一齊朝向玄關,似乎在歡迎主人的回歸。

夏日才過,天氣悶熱,室內還有點兒返潮。

貓屍上生了白蛆,爛得不成樣子,還源源不斷地,散發出可怕的腐臭,也不知在這裏悶了多久。

“……”

鍾泊有少許不適,打開客廳另一邊的玻璃門,走了出去。

他對人的屍體不怎麼怕,更不用說貓的,現在的不適,隻是因為客廳太臭。

鍾泊在這兒吹了一會兒風,覺得胃裏好受了點,於是逐一思考起可能的犯人。

譚見在房子上下晃了一圈,沒發現外人,才回到後院,來到鍾泊的身邊,忿忿不平。

“哪個王八幹的好事!被我抓到,一定好好教訓一頓!”

“別急,讓我先查一下。”

鍾泊想到了什麼,他打開手機,調出監控。

他坐在後院的長椅上,一段段查看,花了一個半小時,終於有了收獲。

時間是一周前,淩晨三點多。

有兩個人穿著灰藍的工作服,鬼鬼祟祟地摸進房子,掏出蛇皮袋裏的死貓,開始布置。

他們頭上都有鴨舌帽,戴著黑色的口罩,看不清具體的長相。

鍾泊按著屏幕劃,放大了他們的麵部,盯上幾秒後,確認這不是自己認識的人。

但他們的行為,應該是某種恐嚇,不像陌生人會幹的事。難道……

“有人花錢,雇了他們?”

鍾泊思忖中,呢喃出聲。

譚見在一邊看著,他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

他一臉正色,再一次發出了靈魂拷問——

“會不會,是席銘找人幹的?”

“……”

鍾泊迷惑,你對席銘的意見到底有多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