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泊:“讓你擔心了,抱歉。”

許然:“哎,你人沒事就好!對了,你和小雅還沒見過吧,下次一起吃個飯!”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聊天,這是許然第四次打過來,聽著熟人的聲音,鍾泊安定了不少,對著大海微笑。

許然:“我知道,你沒有家人了,可生活總要向前看,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鍾泊:“不許肉麻,我掛了。”

許然:“等一下,還有事!你爸那兩個私生的,之前找我問東問西,好像想打聽你在哪裏!”

鍾泊:“我知道。”

許然:“啊?”

鍾泊:“如果要繼承遺產,必須全部已知的繼承人到場,除非我聲明放棄。他們估計是找我找瘋了,才來問的你。”

許然:“他們會不會繞過你,做一些手腳?比如,賄賂辦事員,找人當你代理什麼的。”

鍾泊:“不至於,席家的人也在覬覦,都不是吃素的。讓他們鬥一會兒吧。大不了,我找個律師團,上法庭去告。”

兩人又聊了一小會兒,直到紅發女傭走過來,通知他午飯好了,才結束通話。

做手腳嗎……

鍾泊走了幾步,拾起地上破爛的紙盒——

老實說,他巴不得那兩隻小布穀鳥失去耐心,幹出些壞事呢。這樣一來,他就可以把他們踢出局了。

……

午餐時間,陸予盛沒有從三樓下來。

女傭說,叫了一次,但老板還在忙,反正他作息也不規律,讓鍾泊先吃。

鍾泊沒有異議,現在才十一點,他打算吃完後,再去叫一下Alpha,看看對方在忙什麼。

約十五分鍾後,鍾泊到了三樓,進入辦公區。

這裏比主臥要大上一倍,沒什麼家具和擺件,完全是工業風,空間甚至有點空曠。

鍾泊第一眼沒尋到Alpha,繞了兩圈後,在陽台上的吊椅上找到了他。

陸予盛倚在三個鹿角印花枕上,歪著頭,一派孩子氣地睡著了,很疲倦的樣子。

枕頭壓了臉頰,這副睡相,鍾泊十分懷疑Alpha過一會兒會流出口水,沾濕一大片。

但是。

鍾泊還是決定先讓對方睡一陣。

因為他意識到,Alpha會這麼累,可能是自己的鍋。五點把人吵醒,又是去海邊,又是工作的,會發困也正常。

鍾泊拉過一張木紋小凳,坐到陽台上,看了Alpha半晌,隻覺對方像融化在了陽光裏,輪廓有點模糊,卻讓人暖洋洋的。

兀地,一串電鈴,打破了此時的安逸。

鍾泊見Alpha沒有醒的跡象,就循著聲音,離開了陽台。

陸予盛的手機,放在了黑色石質的長案上,正發出不大不小的鈴聲。

鍾泊上去一看,顯示的是上午的人名——

Faye。

是個女名,有仙女的意思。

這人的電話,是不是多了點?

鍾泊不想把Alpha吵醒,本想把手機調成靜音狀態,等對方自己掛。

但電光火石間,他想起,早上Alpha拒接過一次,為圖省事,幹脆也拒接了。

沒想到,他才放下手機,不到三秒,又有人打進來,還是這個Faye。

鍾泊歎氣,手指一劃,接了電話。

萬一是急事,就不妥了。

把手機貼到耳邊,一個悅耳的女音傳來。

她英語十分流利,但鍾泊還是從中,聽出了一絲阿拉伯口音——

“我收到你的生日禮物了,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鑽石!這麼大一顆,還是金色!好漂亮!”

“……”

“哼,終於知道對我好點了!這不會也是你的求婚禮物吧?不行不行,我要戒指,還要你親手給我戴上!”

“……”

“怎麼不說話啊,之前我在派對上,以為你不給我過生日了,才喝多了點,大半夜打給你,說了一堆瘋話,你生氣了?”

“……”

“喂,Alex,你說話呀!再這樣,我要發火了!之前還掛我電話,工作忙也不能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