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冷靜。冷靜。
鍾泊讓自己先不要慌。
這個歹徒的行為,似乎還有其他目的。
沒錯,如果隻是單純的見色起意,自己早就被侵犯了。這個人完全可以帶上工具,綁住自己的手腳,給自己戴上眼罩。隻要這樣,就可以無所顧忌地,狠狠發泄一番。
而絕不是像現在,扯著自己的睡衣扣子,分明心急,還裝出一副無比耐心的樣子。
鍾泊靈光一現。莫非,他在演戲。
深夜潛入,想必是做足準備的。
黑暗環境下,不止自己看不見,對方也一樣。
於歹徒而言,給自己上眼罩,再打開燈,既可藏匿身份,辦起事兒來也更加方便。
可他沒有這樣做。
相反。
歹徒選擇了低效的、在黑暗中動手的方案。
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這個人,希望自己認錯,把他當作陸予盛。
所以直到現在,他沒開口說過一句話,在行為上,也還不算太粗暴。
這樣偽裝,是為了事後好脫身嗎?
鍾泊不得而知。
但他清楚,自己可以利用這一點。
打是打不過的,Alpha的平均肌肉力量,是Omega的三倍,貿然反抗,無異於以卵擊石。
為了安然脫困,隻能試一把演技了。
這時,歹徒已解開Omega的扣子,將睡衣一把扯落。他一手壓在對方光滑的肩上,一手製住其左腕,防止人脫逃。
如牛的呼氣,噴在Omega的頸窩。
沒有親吻,隻有啃咬。
每一口,都疼得嚇人,似泄恨一般。
鍾泊十分惡心,胃裏一陣陣的,如江水翻湧。
對比之下,他才明白,陸予盛對自己有多麼體諒。對方留下了諸多痕跡,但沒有哪一回,讓他這麼受罪過。
“啊,輕點……”
Omega忍耐著,咬牙配合,發出一些呻吟。
當歹徒又一次,摸向下麵時,Omega握住了他的手腕,阻止對方繼續。
“討厭,陸總,你急什麼?”
鍾泊一手搭上歹徒的肩,把身子向上貼去,長長的調子,伴著一絲嬌氣。
歹徒惱了,褲子已半脫,沒心思耗時間。
他直接用力一推,把人摔回床上,還擰了一下Omega的大腿,以示不快。
半秒後,唯一的內褲,也被扒下。
鍾泊心中一緊,沒有放棄——
“不行!你上次答應過我,要用道具的!”
他不依不饒,挽上歹徒的手臂,甜甜地笑。
“今天終於到貨了,我真等不及了!”
歹徒聽了,停下動作,似乎有一點遲疑。
“哼,你不答應,我就大叫!讓下麵的人都聽見!反正我不知羞,到時候,丟臉的可是你!”
見其不回應,Omega生氣,不由嗔怪。
歹徒一驚,巴不得馬上捂了他的嘴。但下一秒,Omega的聲音,軟下不少。
“喜歡SM的事,你也不想,被人發現吧?”
Omega一半挑逗,一半威脅,還在歹徒的胸口處,隔著衣料,用食指勾起了愛心——
“大壞蛋,昨天還那麼自信,說要滿足我呢,今天就食言了?我可不饒你。”
“……”
聽Omega話說到這份上,歹徒退讓了。他鬆開手,坐到一邊,不再壓著身下人。
見狀,鍾泊給了歹徒一個熊抱。
“太好了!就在對麵的櫃子裏,我去拿!你在床上等著,不許自己一個人玩哦?”
其後,他迫不及待地,爬下了床。
成功了。
鍾泊光著腳丫,踩在木質地板上。
涼涼的質地,讓他生出幾分不真實之感。
這幾秒的自由,來之不易。
明白這一點的他,深吸了一口氣。
接下來,隻要到達對麵,順利拿到槍。到時候,一切都會安然無恙。
鍾泊的心髒,因緊張,怦然不止。
他握了下泛紅的左腕,稍定心神,向著黑暗的另一端,一步步走去。
呼吸不由慢下,變得綿長而小心。
他生怕有什麼意外,讓背後可怕的歹徒,不顧一切撲上來,把自己生吞活剝。
然而。
天不遂人願。
沒走出幾步,他的手臂,被猛然一拽!
歹徒的咆哮,在耳邊炸開,如滿天炮火,轟然齊發,一下擊碎了Omega心裏的防線——
“媽的!你居然有膽子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