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曲子真好聽。”江淩輕輕說道,“叫什麼?”
“《Tassel》。”少年開口,聲音像山泉水般好聽。
江淩默然。
她不懂英文,更不懂音樂。
聽到這個曲目,隻覺得很陌生。
“你是誰?”少年疑惑地問道。
江淩撓了撓頭:“我……是和你有一點血緣關係的……遠房的親戚。”
少年聽了這話,眼裏卻突然暗了一暗。
“你也是媽咪找來給我配型的吧?”
江淩絲毫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所有和我有血緣關係的人,媽咪都找過了。有的直接拒絕了,其他的都沒有配型成功。”他忽閃著長長的睫毛,“你……如果不願意,可以拒絕的。聽說……會很疼,你是女孩子,一定很怕疼。要是疼的厲害,你會哭嗎?我認識的女孩子,都愛哭。”
江淩走到他身前。
“我長大了,不怕疼,也不會因為疼而哭。”她伸出手,試探地摸了摸他的頭,“我隻有在失去親人的時候,才會哭。”
少年抬著頭看她:“你……失去親人了嗎?”
“是啊,我失去了唯一的親人。”
“難過嗎?”
“難過啊,難過得就像快要死了一樣。”
少年聽了,低下頭去。
“如果知道你難過,你的親人也會不安的。
有時候,我想快點死掉,這樣媽咪就不用這麼辛苦和憂愁。
但是如果我死了,媽咪肯定很難過,我又不想讓她難過……
不管是讓她辛苦地活著,還是難過地活著,我都會感到不安。”
江淩摸了摸他的頭發:“不要放棄希望,不想讓親人難過,就活下去。說不定,我們會配型成功的。”
少年聽到這話,抬頭向她展顏一笑:“你叫什麼名字?我該怎麼稱呼你?”
“我叫江淩,我比你大。”她笑道,“你可以叫我姐姐。”
“江淩姐姐。”少年笑著,卻突然感覺一股熱流從鼻腔滴落。
他連忙抬起袖子,擦了擦鼻子。
“對不起,我又流鼻血了。”看著衣袖上的那一抹紅色,他眼底有一絲黯然,臉上卻仍是陽光般明媚的笑容,“或許下一次,你再見到我的時候,我的頭發也掉光了,成個小禿子了。”
江淩說:“那你也是我見過的,最帥氣的小禿子。”
傅琮別墅的休息室裏。
沈鈺將這一切聽得清清楚楚。
“徐家把丁文熙生病的事瞞得很緊,我們倆竟然都沒有打聽到這個消息。”傅琮道。
沈鈺擔心的卻是江淩。
“江淩因為這個要和我離婚?”他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
“小鈴鐺那家夥腦回路奇怪的很,誰知道為什麼?”傅琮輕描淡寫地道,“如果她是因為這個和你離婚,那倒簡單的很。”
沈鈺問道:“哦?怎麼說?”
傅琮淡淡看他一眼:“讓她不成事就好了。她不是要去配型嗎?那就動點手腳,讓配型結果不匹配。
徐家把主意打在小鈴鐺頭上,這件事你能忍?換做是我,我可忍不了。
我手上,正好握著徐家的漏洞。以前,他那個行業我沒有涉及,這個漏洞抓在手裏很久了,一直沒有用過。
這次,如果你想替小鈴鐺出出氣,我可以從這個漏洞入手,讓徐家跌一個大跟頭,再也爬不起來的那種。”
沈鈺驚得目瞪口呆。
徐家……那也是根基頗深的大家族,傅琮連徐家的把柄都抓得到?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他應該慶幸自己現在不是傅琮的敵人。
“你連徐家都能搞垮?”
傅琮捏著自己的下巴,悠悠地道:“徐家海外那一塊我不好下手,不過他家在國內的長陽實業,我有把握。”
沈鈺聽到這個名字,腦袋突然嗡了一下。
長陽實業,是徐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