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淩像根棍子似的杵在門口,一動不動。

不能進?

那她就在這裏等著。

迎賓的侍應生笑得很為難:“女士,您站在這裏也妨礙我們的客人進出啊。”

江淩便動了動身子,往邊上挪了兩步,離門口遠了些。

和侍應生一起,形成一個夾道相迎的架勢。

她一手插在褲子口袋裏,麵目清冷,目光在經過的每一個人臉上掃過。

高挑瘦削的身材,再加上從小格鬥比賽裏練就的氣場,站在那裏頗有一種森然的壓迫感。

侍應生快哭了:“女士,您站在這裏,人家還以為是收保護費的。”

江淩冷冷地瞥他一眼:“什麼話?收保護費多難聽?就不能是打手看場子的嗎?”

“打手看場子也沒好聽多少好嘛?”他小心翼翼地央求,“您真的別在這兒站著了,被我們領導看見了,肯定說我辦事不力,要丟飯碗的呀。您就當是心疼心疼我……”

正說著,斜下裏突然伸出一條手臂,手裏捏著一張邀請函,遞到他眼前。

男人溫潤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抱歉,我們有邀請函。這是我太太,我們倆一起進去。”

侍應生茫然地接過那張邀請函,打開。

上麵寫著:【誠摯邀請金悅集團總裁沈鈺先生蒞臨……】

金悅集團總裁?

好的。

但是……太太?

他看著眼前那個一身白色T恤加運動褲的女人,呆若木雞。

沈鈺在旁邊桌子上的簽到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隨即回身,拉起江淩的手。

“走吧,老婆。我們進去。”

晚宴允許被邀請者帶自己的配偶出席,沈鈺一個人有邀請函就夠了。

他們倆還沒有辦離婚手續,這個老婆當然還是法律意義上的。

江淩是個簡單的人。

她沒有太多彎彎繞繞的心理和複雜的情緒。

沈鈺的出現並沒有引起她太大的情緒波動,也沒有讓她胡思亂想。

哪怕這個男人是她剛剛提出離婚的那個。

正常來說,此時兩人見麵,多少會有點尷尬。

但江淩不。

遇見了,就點個頭,打個招呼。

能帶她入場?那就再好不過了,她正愁進不去呢。

沈鈺要拉著她的手?好啊,那就拉吧,又不是沒拉過。

哪怕沈鈺現在的心電圖都過山車了,江淩還是一如既往的心律過緩。

兩人攜手進了宴會廳,立刻惹來了現場所有人的注意。

沈鈺作為第一豪門的繼承人,本身就是萬眾矚目的存在。

而他身邊的沈太太竟然穿得這麼休閑,連晚宴禮服都沒穿,這比沈鈺更加吸引眼球。

在場的很多人都在正式場合或者照片裏見過盛裝的江淩,這次見她素顏常服的模樣,大為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