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淩這樣的身材,全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細腰長腿,穿緊身款絕了。

“老公,你就這麼睡嗎?不穿上衣?”江淩忍不住問道。

沈鈺臉上閃過一絲赧色,隨即迅速遮掩道:“嗯,天熱。”

“熱?”江淩疑惑地看看空調口,“要不,把空調調低幾度?”

“不用了,冷風太強我怕你著涼。”沈鈺忙道,“我們開始刷題吧。”

說著,他伸手拿過床頭的平板,打開題庫。

靠坐在床頭的軟包上,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這裏坐。”

江淩不想坐。

江淩想逃。

她心裏暗歎了一口氣,不情不願地挪過去,無奈地坐在沈鈺身邊。

沈鈺把自己的身體不著痕跡地向她靠近,平板放在膝頭。

這樣一來,江淩要想看見平板上的字,就不得不把頭向他的方向靠近。

刷題,江淩向來是堅持不了十分鍾的。

沈鈺看著她的頭漸漸地倒在自己的胸口,半張臉貼在自己的皮膚上,那柔軟的觸感帶著點暖意。

他伸出一隻手臂圈住她,勾起唇角,另一隻手關上了床頭燈。

沈家老宅的房子都是雕花窗,窗上鑲嵌著磨砂玻璃。

房裏燈一關,便隻有院子裏的天光,穿過樹影,透過花窗,照在房裏,灑落一片斑駁的光亮。

沈鈺一動不動地把江淩抱在懷裏。

借著月光,看見她柔和秀麗的五官,以及鼻子和眼睫投下的暗影。

他心跳莫名快了幾分。

沈鈺閉上眼,努力壓製著自己的情緒。

幾秒後,跳得更快了。

壓不住啊……

在寂靜的夜裏,他仿佛能聽見心髒的每一下收縮,像泵一樣把血液壓到身體的其他部位。

血液循環的加速,讓他的身體開始發熱。

臉和耳朵燙得嚇人。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著,壓不住。

沈鈺小心地探出頭去,在那張秀美的臉上,額頭上,落下幾個輕吻。

靜靜地又看了片刻,才把頭放回枕頭上,長出了一口氣。

他是有證的人,卻不能做有證的事。

沈總心裏苦。

第二天一大早看到爺爺,沈鈺才發現,並不是他一個人沒睡好。

想必是昨天聽到的事情太震驚,老爺子怕是一宿沒睡。

本來老年人就難入眠,心裏有事,就更加不能入睡。

老爺子臉色透著些疲憊,眼下也青影重重。

沈鈺不免心裏感到十分內疚。

他讓爺爺操心了。

沈老爺子卻沒多說什麼。

看向江淩的眼神更加慈愛,還特別吩咐廚房把早飯做得豐盛些。

江淩看著那跟自助餐似的擺了滿滿一大桌子的早餐,都難得地感到震驚了。

沈老爺子不動聲色地吃完早餐,使了一個眼色,把沈鈺叫到書房裏。

兩人關上房門,相對而坐。

書房也是古香古色的陳設,房裏的書架書案,都是不知道多少年的老物件。

哪怕這些舊物上帶著幾絲滄桑,也能看出當初的繁華氣象。

這些年沈家都有派人保養修繕,但卻並沒有特意翻新,依然保留了歲月的痕跡。

“爺爺,您有什麼想法?”沈鈺給老爺子斟上一杯茶,率先開口問道。

老爺子接過茶,抿了一口。

“照你所說的情況,如果兩年內這些問題都會出現的話,當務之急,清償債務,資金回流是關鍵。”

“爺爺說得對。”沈鈺點頭道,“不過,在這之前,有一件事不得不做。”

“什麼事?”

“清除內鬼。”沈鈺眼底寒光一閃,“除掉內鬼,才方便做其他的事。”

“這些內鬼,都是傅琮安排的?”

“八九不離十。”

“這個傅琮,到底是為什麼要跟我們作對?”老爺子沉吟道,“倘若如你所說,他爭強好勝,事事都要與你爭,隻是這個原因,我覺得不夠。”

沈老爺子活了一輩子,洞見世情人心,看事情比年輕人更深。

“你說他是個商業天才,自己一個人暗地裏建立了龐大的商業帝國。一般人要是有這樣的實力,完全能正大光明地和你競爭,為什麼還要用出這麼下三濫的手段,非要把金悅集團搞垮?”沈老爺子眯了眯眼,“不,他這麼做,分明是衝著沈家。”

聽他這麼一說,沈鈺也有些疑惑了。

“那他到底是為什麼?”

沈老爺子沉思道:“這個傅琮,我親自來找人調查。你先不用管他,專注於把公司當務之急的事情做好。”

“是,爺爺。這些內鬼,您覺得要如何處理?全部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