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光天界,靈泉宗,傳道場最高處,問道台。
“帝淩霄,今日休書之辱,他日必百倍奉還!”
一名雍容絕代的女子,麵若冷霜地對身前男子冷述。
林笑看著這名天神仙母般的女子,大腦宕機中。
他成了帝淩霄,眼前女子的百年丈夫。
不過就在片刻前,他一紙休書把這位風華絕代的妻子給休了。
還是當著問道台下數萬宗門弟子的麵,想收也收不回來了。
林笑從紛亂的思緒中,整理出這個名字,不由自主低聲念了出來。
“素九瑤!”
眼前女子的名字。
女子聽見後,立即露出了厭惡的神色。
“住口!我不想再從你口中聽到我的名字,惡心!”
“你費盡心思和手段,終於把我素家靈泉宗,變為你的靈霄派!”
“你如願以償了。”
“隻怪我素九瑤所嫁非人,以致淪落至今日之局。”
素九瑤揮袖轉身,對著問道台下數萬門人喝道:“從今日起,我素九瑤和靈霄派再無瓜葛!”
喝聲冰冷,聲蕩千裏,聞者無不心頭顫寒。
“聖母!”一名長須老者越眾而出,悲聲呼喚素九瑤的宗銜。
隨即,他指著林笑怒斥道:“帝淩霄,前代宗主待你不薄,你卻這樣回報他老人家,就不怕遭萬人唾棄嗎?”
林笑心中苦笑。
孤身近三十年的他,若能有個像素九瑤這樣的妻子,便是讓他折壽十年也願意。
但此刻,他全身僵直,口不能言,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可歎:紅顏遠,離別苦,幾番意,難相付。情易舍,心難留,花朝月,指間沙。
繁花落盡君相辭,孤影木形淚洗襟。
林笑的沉默,也被眾人當作了冷漠。
素九瑤揮手一壓,冷聲道:“不必多言,今日我與帝淩霄一刀兩斷,從此勢不兩立再無和睦可能。。”
長須老者臉上頓時悲憤交加。
老者轉身看向身後數萬同門,他們半數以上都受過前宗主恩惠,此刻卻再無第二個敢仗義執言。
素九瑤目光掃去,眾人無不低頭躲閃。
人心薄涼,不過如此。
這樣的宗門,又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正當她要起步離去時,場外一道流光飛落,顯出一名俊朗少年。
少年單膝抱拳,跪叩於問道台下。
“弟子陸凡,願追隨師母而去,懇求師母準許!”
少年話一出,頓惹全場嘩然。
當即有一名金甲大漢持畫戟而出,對那少年喝道:“陸凡,你貴為我宗聖子,所受師恩如山,教福如海,竟膽敢背師叛門,可知死活?”
陸凡凜然不懼,正氣道:“弟子自知師恩如嶽,難以回報。但恩師之教誨,一刻也不敢忘。”
“恩師今日之舉,委實背信負德,有失仁義。”
“身為弟子,本不該置喙。但置之不顧,更違本門教義、恩師教誨。凡若無動於衷,枉為人子。”
“故弟子今日願代師受過,從此常侍師母身側,以報師恩。”
這番話說得大義凜然,合情合理,更把眾人的冷漠諷刺了一番。
金甲大漢一時語塞,無言反駁。
在場的人都知道帝淩霄做得不厚道,卻沒幾個敢出聲反對。
不僅僅是因為帝淩霄是一派之主,更是因為他是在場之中,修為與實力最高之人。
所有人的生殺大權,都在他的一念之間。
長須老者敢執言,已抱舍生之念。
生死麵前,貪生怕死乃人之常情。
在這樣的氛圍中,陸凡身為帝淩霄的徒弟兼宗門聖子,還敢直指師傅的過失,可謂膽魄過人,大義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