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花離兄弟三人救下了喬玄,又救下了夏侯涓,不成想卻惹出了張寧。花離摘下了張寧的麵具,被張寧的美貌吸引,便一門心思想收了張寧,索性答應張寧前去睢陽。
這睢陽便在不遠處,那喬玄便是睢陽人。張寧倒是大方,和夏侯涓有說有笑,隻是離得花離遠遠的,更惹得花離心癢不已。
這日便來到睢陽的文雅台。這文雅台長約十丈,寬約六丈餘,中間一顆青檀,便是當年孔子在宋國時候,與眾弟子習禮之所。旁邊有一小院,內有房舍數棟,六棱亭兩座,一座亭中樹立的是孔子石刻畫像碑,一座亭中安放的是孔子行教圖碑。
梁孝王也曾經在此聚集司馬相如、鄒陽、枚乘等名士燕集倡和,故有風雅之名。
這張角便在此處,正在給弟子講經。他披肩散發,黃巾裹額,身披大黃披風,手持九節之杖,倒也頗有威嚴。
待張寧說明了經過,張角便打量起花離來。在他出道之前,花離尚未拜師,不曾曉得師傅還有這個關門弟子,便仔細詢問起來。首先問的自然是於吉身體可好。
花離一一回答,早講於吉的勸告忘到天邊去了。
張角沉吟了片刻,想不出於吉再收弟子的用意,便問道:“可知襄楷的消息?“
花離答道:“二師兄去年年底去了幽州邊關。“
張角擺了擺手說道:“累了一天了,師弟先去休息吧,吃了飯我們再敘。”
這張角也是道學大家,精研《太平經》,通曉天象,他見花離容貌不凡,便開始留意。世人常言:大道龍行自有真,飄忽隱現是龍身。
這花離龍行虎步,正是印證了這句話。
吃罷了晚飯,張角便叫了花離來到青檀下,師兄弟倆敘了起來。
隻聽張角道:“去年年底,我在冀州的時候曾經寫信給襄楷,請他與我共圖大事,奈何他執意不從,不想是去了幽州。”
花離答道:“聽說是二師兄彈劾宦官,觸犯了天威,躲難去了。”
張角嘿嘿笑道:“你還是不了解襄楷。他表麵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心裏卻不是這麼想的。他和我一樣,都想為天下的百姓謀取福祉,他想的辦法是扶持合適的君王。
他躲難是真的,但原因不是因為彈劾宦官,而是因為刺殺合淝王。”
花離驚訝得睜大了嘴巴,去年轟動一時的合淝王遇刺一事竟然是二師兄幹的,怪不得跑的遠遠的。
這張角繼續說道:“你的二師兄,陰著呢。不似我這般,要幹便幹大的。”
花離問道:“什麼大事?”
張角長身而立,口氣凝重地說道:“我要建立一個天平世界,在那裏沒有饑餓,沒有戰爭,沒有疾病,幼有所教,老有所養,人人樂天知命,百姓安居樂業。不知師弟可否幫我?”
花離再次睜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般看著張角:這不是要造反麼?便不再言語。
隻聽張角情真意切地繼續說道:“你看看這天下,士族居於高堂之上,每天犬馬聲色,極盡奢侈。你再看看千千萬萬的百姓,流離失所,無以果腹,易子而食。我便是要打倒這個吃人的世道。賢弟能幫我麼?”
花離半晌沒有言語,他根本就不知道能說什麼。從自己離開泰山,到自己知道了自己的仇人,再到現在,從沒有想過自己要幹什麼大事,隻求手刃仇人,然後做個一個富家翁便足矣。
但張角和襄楷這兩位師兄幹的都是大事,這為自己開了眼界,這個世界不止有女人,還有男人,更有千千萬萬的百姓。他說不出道理來,隻是隱約覺得兩位師兄做得都對,但都不對。
張角得不到答複,便起身而去。師父已經收花離做了弟子,想必他的打算,自己還是不強求的好。
一夜無話。花離本性未改,偷偷跑到張寧的窗戶底下,準備偷窺一下,沒想還沒靠近,便飛出幾把匕首,嚇得花離趕忙撤身,搞得灰頭苦臉,一肚子晦氣。
第二天,花離帶了關羽張飛等人便要離去。張角起身相送,不想張寧卻執意要跟著花離走,這讓花離喜上眉梢,自信心又回來了。
某家是誰,花離大人,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張寧卻有另一番計較。她並非張角的親女兒,隻是張角在傳道的時候揀的一個孤兒。今年都二十出頭了,早就過了婚嫁的年齡,張角卻沒有給他找個婆家的心思。
每逢別人婚嫁的時候,她都偷偷跑去看人家紅格盈盈的窗花花,便回來痛哭一場。但自己能接觸的人太少了,沒有自己能看得上的。她每次看到遍地的泥腿子,想到即使是這些泥腿子中的霸王泥腿子,也不敢領自己走,她名義上畢竟是張角的女兒。再說就是讓自己嫁個泥腿子,自己能心甘情願麼?
她便幻想著:終有一天,會有個騎著白馬,神采飛揚的王子來娶她,她便跟著王子,過著幸福滿足的生活。這樣的憧憬日甚一日,卻苦無機會,幾番傷心之下,便傷碎了心,如同幹裂後的湖底般支離破碎。
現在她看到了花離,終於看到了希望,尤其是花離白淨的麵皮,更加喜歡的不得了。而且花離是張角的師弟,這便是自己唯一能從這裏走出去的借口。
現在花離要走了,她豈肯放過?隻要能見見外邊的世道,享受一下人世間兩情相悅的歡樂,便是死了也值得。
張角也不阻攔,任憑花離帶著張寧走了,卻也引出另一番奇遇。
這花離明白了張寧的心思,欣喜若狂,尚未轉投客棧,便撇下關羽張飛等人,獨自領著張寧玩耍去了,美其名曰:享受二人光景。
尚未遠離,隻聽這花離單刀直入說道:“寧妹今年多大了?“張寧臉紅,自然不言語,花離便接著說道:”這倒是我的不對了,所謂男不問錢財,女不問芳齡,原諒則個。隻是我看寧妹年紀也不小了,為何不許個人家?“
張寧低著頭笑著答道:“怕羞。“花離裝作沒聽見,說道:”什麼?沒聽清楚。“。張寧便把頭外到一邊,說道:”怕羞。“花離接著說道:”怕休?你讓我想想看,誰舍得休了你?寧妹莫怕,以後但有花離在,便沒人敢休你了。“張寧偷偷瞟了一眼花離,說道:”人家尚未嫁人,沒人休我。你腦袋不好使?“
花離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倒是我晦氣了。想來也是,看寧妹紅撲撲的臉蛋兒,想必臉皮甚薄,不過倒是委屈寧妹了。“
“委屈何來?“
“你想啊,以寧妹的國色天香,不嫁個人家,豈不是暴斂天物?這便是委屈了。我剛剛見到寧妹的時候,可是驚為天人。“
“人家有你說的那麼美麼?”
“這個自然,我相信吳越西施也沒寧妹漂亮。”
“你就知道甜言蜜語,你可曾婚嫁?“
花離便想起軟香軟玉,多紀理姬和多歧都姬來,這四個女人都心屬自己,自己算是有婚之人麼?軟香軟玉暫且不提,那於吉老頭子暫時不會放手了,而多紀理姬和多歧都姬畢竟是東瀛人,實際上算不得,倒不是說東瀛女人不好,若是真的娶了,還不被花來打死?
花離略一躊躇,邊說道:“不曾,隻是認識幾個女人。”這倒是事實,隻是花離的臉色不真實,從頭頂到腳底都透著撒謊的勁兒。
張寧看在眼裏,恨恨說道:“天下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花離趕忙圓場,說道:“莫走了話兒,我可不是這樣的人。剛剛見到寧妹的時候,我可是真的動了心的,不信我給你看看?“
張寧說道:“好啊,你挖出來給我看看?“
花離笑笑,輕輕將張寧靠在自己的胸前,說道:“聽到了麼?這顆心現在隻為你在跳動?“
張寧大囧,趕忙跳開,一蹦一蹦如受驚的小鹿般。花離越發心癢。想來自己出道以來,閱女無數,無不旗開得勝,彩旗飄飄,今天卻在可人兒麵前載了個跟頭,著實令人不爽,卻讓他更加放手不得。
一行人沿著路途前行,沒行多遠,卻瞅見一壯漢在與老虎打鬥,眾人大驚,急忙跟上前來相幫。這老虎見來人眾多,便閃身撤去,跳過身邊的一條深澗。這壯漢緊追不舍,亦跳了過去,眾人驚訝不已。
一會,壯漢趕了回來,開口便罵道:“一幫賊人,你們趕跑了老虎,讓某家吃什麼?你們得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