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出定襄之後就向北疾進,意在奔襲伊稚斜單於本部。結果出塞不久即遇到匈奴軍,不過,這不是匈奴的主力,隻是一支數千人的中等部隊,漢軍將他們輕鬆全殲。但是伊稚斜單於因此而得到風聲,轉移了。
漢軍搜尋了很多天都沒有找到匈奴主力。衛青隻得令各軍分別回定襄、雲中、雁門一帶休整。
休整了一個多月之後,漢軍再次出定襄,向北行進了數百裏,這次終於遭遇了大股匈奴軍,雙方發生激戰。
正殺得難解難分時,伊稚斜單於的主力和左賢王的軍隊同時趕來增援,這樣一來,匈奴軍人數頓時超過了漢軍!
但是漢軍毫無怯意,衛青身先士卒,率領全軍奮勇搏殺,共斬殺匈奴萬餘人,最終,匈奴敗退。
好不容易殺退了匈奴大軍,漢軍也非常疲累了,衛青正要鳴金收軍,沒想到他麾下有個愣頭青還沒有殺夠癮,竟帶著他所部的800精騎追殺匈奴去了。
這個愣頭青,就是衛青的外甥霍去病!
前麵講過了,衛子夫的二姐衛少兒跟衛子夫一起在平陽侯家當奴婢時,跟平陽縣的小吏霍仲孺發生了關係,生下了兒子霍去病。生下霍去病之後,霍仲孺這個渣男竟然不負責任,拍拍屁股就走,回家娶妻生子去了,而且從此就跟衛少兒斷絕了來往,大概是怕衛少兒找他要兒子的扶養費!
因此,霍去病是由衛少兒單獨撫養大的,他小時候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被霍仲孺蹬掉之後,又過了好幾年,衛子夫得到了武帝的寵幸,衛媼一家人都離開平陽去長安享福,衛少兒也帶著霍去病去了。
此後,衛子夫在宮中的地位日益顯貴,直至最後當上了皇後,她的娘家人身份也水漲船高。霍去病雖然是私生子,日子卻過得跟列侯的子弟一樣優渥。
然而,他天生是良材美質,極度富貴的生活沒有使他墮落成花花太歲,他從小就苦練武藝,練得一身超卓的騎射功夫。武帝見他一表人才,膽略過人,又有一身好武藝,對他極為喜愛,他十八歲時就任用他當了自己的親隨(侍中)。
武帝見他在軍事方麵很有悟性,就想親自教他《孫子兵法》和《吳起兵法》,但是他卻不感興趣,說:“打仗隻看謀略怎麼行?我用不著學古代的兵法(顧方略何如耳,不至學古兵法)!”
這次衛青出征匈奴,武帝有意讓霍去病去軍中曆練。有很多論者都說霍去病是十八歲從軍,這是不對的,《史記》說他:“年十八,幸,為天子侍中。”顯然,十八歲是當侍中。衛子夫是元朔元年當皇後的,估計霍去病當侍中也在此時,或稍前稍後,因此,元朔六年衛青第五次出擊匈奴時,也就是霍去病首次從軍時,當是二十三歲左右!
霍去病這次首秀,是在舅舅衛青手下當校尉,號“驃姚校尉”。驃姚,輕捷的樣子,顧名思義,他帶的部隊應該是屬於輕騎兵或快速反應部隊之類的兵種。
這渾小子這次跟隨舅舅出征,第一次出戰時沒有碰到匈奴主力,隻搞到一盤開胃菜,他肯定非常不過癮。第二次出戰,總算有大把大把的匈奴供他殺了,他正殺得興起,匈奴卻逃了,於是,他帶著部下的800精騎就追。這一追,竟追出了數百裏,一路斬殺匈奴2千餘人,連伊稚斜單於的大行父(跟祖父同輩的伯祖父、叔祖父之類)藉若侯產都成了他刀下之鬼。單於的叔父羅姑以及匈奴的相國、當戶等高官,都成了他的俘虜。
他成了全軍軍功最高的人,武帝封他為冠軍侯,賜食邑2500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