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裏愛湊熱鬧的那麼多,幹嘛非要自己跑去報衙門?讓大家夥自由發揮,自己躲在暗處稍微引導下自然有人會去報。

張自強長歎一聲,功虧一簣啊!

其實這也怪不了他,張家的日子過於拮據。自己的孩子輟學兩年了,十幾歲的孩子無所事事很容易長長二流子。兩口子心急如焚卻沒有一點辦法。

新學期日益臨近,突然有了發財的機會難免興奮過頭。

“當家的,我猜門口石頭下麵也有錢,咱們等院裏人都睡了,去把錢起出來,神不知鬼不覺。”

對於薑大嫚的提議,張自強興趣了了。懊惱的搖搖頭

“頭發長見識短的玩意,用你的豬腦子好好想想,既然送給閻埠貴為什麼不一塊送?

大頭肯定在閻老西手上,門口頂多是些零錢,現在拿了一旦我姑沒事回來了,那不就打草驚蛇了嗎!”

“可我們等不起啊,那個老東西要是回不來還好。她要是能回來,咱們兒子就別想上學。老大今年十四,再這麼下去往後可怎麼辦啊?!都怪你那個不是人的姑,從來沒見過這麼自私的人,親侄孫輟學都不管不問。。”

薑大嫚話匣打開,越說越委屈,眼淚又劈裏啪啦往下掉。

發了一通火氣的張自強反倒恢複冷靜,神色陰沉,思索良久開口道

“我姑要真回不來在動門口的也不遲,一旦她能回來,還有其他辦法,我先出去一趟。。。”

哪怕在南鑼鼓巷,也不全是95號院這種大院子。

當初缺乏規劃,建房隻有規格限製,對選址沒什麼太大規矩都比較隨意。有在主家得臉的奴仆就會在主人家周圍找個地方建小房子,方便伺候主人,還有建造之初就是為了往外出租,用料自然不會太考究。

再加上前些年兵荒馬亂,有的被暴力摧毀,有的年久失修,成了妥妥的大雜院。能完整保留下來的少之又少,與95號隔著兩條胡同的84號院就是為數不多的其中之一。

中院東廂

閻解放躺在空曠的房間,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心煩。

易忠海跌倒最受傷的肯定是一大媽,一個無兒無女的中老年婦女失去丈夫將是何等淒慘,很容易想象,因為有太多太多現成的例子。

第二難受的就是他閻解放了。

閻家分家隻是單獨把他分出來了,84號院子中院兩間半東廂全歸他,可以說是占了大便宜。隻是現在工作崗位太難搞,沒個穩定收入。

易忠海養傷好幾個月,很多事情靠他有償幫忙才挺過來的。倆人建立了還算穩固的供需關係,令他這段時間的生活水平遠高於閻家。按閻解放的設想,就這麼下去也挺好,慢慢攢幾年錢買個崗位。

到時候自己住兩間半廂房還有正式工作,什麼樣的媳婦找不到?

然而美夢終究難以長久,隨著易忠海犯事,美好的生活戛然而止,找工作的事還沒有絲毫眉目,再沒有經濟來源,就得喝西北風,讓他開始為以後的生活發愁。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輕微的敲門聲

“解放兄弟,我是你張哥,開開門,找你有重要事情。。。。。。”

翌日

趙二虎剛睜開眼,就見平常嗜睡的趙彩雲早早醒來,正趴在床上,雙手支著下巴,鼓著腮幫子直直的看著他。

見自己男人醒來,明亮的大眼睛慢慢彎成月牙,花兒一樣的笑容瞬時綻放,令人心曠神怡。

這兩天的事受煎熬的不僅僅是自己,別看趙彩雲表麵裝的很堅強,實際上她比誰都害怕。

平常小媳婦睡著了臉色也是紅撲撲的,安恬的睡容仿佛都帶著笑意。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兩天睡著後,那微蹙的黛眉是多麼惹人心疼。

好在有驚無險的度過了這一關,後手的牌也已經打出去了, 院裏的事已經不需要他操心,於是昨兒個就答應小媳婦,今天要帶她去野外遊泳,順便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