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榮和這個叫顧海峻的律師沒少打過交代,知道這個人極其的難纏,死的都能被他說成活的,為了贏不擇手段,手上的冤假錯案無數。想到這,陳錦榮嘲諷一笑,說:“是,我們就是一群窮警察,可不是富律師,沒有那個閑錢,不過如果丁先生堅持的話,我可以私人請他喝杯咖啡。”
丁拓這才抬起了眼看了陳錦榮一眼,側頭對顧海峻以隻有他們兩能聽到的聲音說了幾句話,顧海峻微微點頭,笑了笑,對陳錦榮說:“咖啡就免了,我們不喝速溶的咖啡。如果你們執意如此,我們也可以通知媒體,我想無證據扣押一位良好市民的話題,他們應該會很感興趣。”
“他們當然會感興趣,尤其是這個被扣押市民還謀劃了一起惡性爆炸案……”
“警察先生,請注意你的措辭!”顧海峻彬彬有禮的笑著說:“你的指控如果沒證據,我不介意告你誹謗。”
“放心,如果沒證據,我們也不會勞駕丁先生屈尊警局。”陳錦榮淡淡的說:“退一步講,就算顧律師能洗脫他的嫌疑,作為好市民,他也有義務配合警方調查……”
“這個非強製性義務我的當事人目前不想履行!”顧海峻說:“我的當事人現在更想享有他的合法保釋權。警察先生,我的時間很寶貴,如果你再不放人,我會直接跟你的上級交涉。”
陳錦榮冷笑著說:“我們抓丁拓先生是有人證的,現在兩個人證都已說出是丁拓先生是主謀人,丁拓先生與這起惡性爆炸案有關,我有權扣留他48小時到72小時,而且在這段時間內拒絕保釋。”
顧海峻仿佛沒聽見,搖頭說:“看來一定要驚動楊大隊長了……”邊說邊從口袋裏拿出手機。
陳錦榮打斷他,說:“等等!”
顧海峻微微一笑說:“就是,這麼簡單的事,何必……”
陳錦榮卻是看也不看顧海峻一眼,朝一旁的董亞開口:“去把錄兩個人證口供的錄音筆拿來。”
董亞頓了頓,應道:“是!”而後走了出去。
錄音筆放完,丁拓和顧海峻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丁拓,他一直淡淡的、麵無表情的臉此刻看起來有些蒼白,大概沒想到這兩個人不僅將他供出,還供出的這麼徹底,本來一直不說話,這會兒也忍不住了,強自鎮定的開口:“我的確認識這兩個人,但他們說的事根本不存在!”
陳錦榮說:“存不存在不是你說了算,我們還要做進一步的調查,也請丁先生配合我們!”
顧海峻立即開口道:“我覺得這是有人在背後故意整我的當事人,故意設計這麼一出。我不能讓我的當事人無故背黑鍋,所以,請你們放人!”
一直站在陳錦榮身邊做筆記的周品說:“顧大律師,看來我真的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了,你是律師,對我國的刑罰不熟悉到這個程度實在令人大跌眼鏡啊!”
顧海峻沒想到周品一個女人這麼奚落他,臉色頓時變了,還未等他開口,周品說:“不認罪,對指控的犯罪有異議的,是不能被保釋的,如果顧大律師有疑問,還請回去查查我國法律第三百四十六章第二十八條,看看有哪些情況是不能辦理保釋的。”
顧海峻作為一個律師,如何不知這些,隻是先前他一直在偷換概念,盡量的避開這幾條,沒想到還是被這幾個警察給套進去了。
想到這,顧海峻朝著周品冷聲開口:“當警察真是屈才了,你真應該去當律師!”
周品麵不改色道:“作為一名合格警察,熟悉我國最基本的一些法律是應該的!”
這句話明眼人就聽的出來,就是在諷刺顧海峻身為一名律師,卻連最基本的法律都不懂。
顧海峻氣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可是任他巧舌能黃也無力反駁。
顧海峻和丁拓交換了個眼色,丁拓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顧海峻會意,轉頭對陳錦榮說:“陳警官,我有必要提醒你,48小時後我會第一時間來接回我的當事人,如果他身上出現不該有的傷痕或存在任何形式的逼供,這件事就不是算了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