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荊的20歲簡直可以用悲催來形容。
初戀跟他分手不過一星期就與別的男人在學院裏成雙入對,讓他成了笑話。
而今天醫院的化驗報告出來,他得了胰腺癌。
“哈哈哈哈哈!”
顧荊站在跨海大橋上笑得眼淚狂流。
“真是不公平,為什麼我的人生會這樣。”
他怒吼著,聲音在寬闊的河麵蕩漾。
月光如水,人似癲人。
“噗通!”
河麵蕩起一朵巨大的水花。
顧荊單薄的身影劃過一道完美的曲線,消失在河麵上。
他覺得身子很重,一直在往下沉,往下沉。
閉著眼,他感受著夏日河水,還是有些冰涼刺骨。
突然右手觸及一片絨狀物,在這七月的深水河裏備顯恐怖。
顧荊嚇得睜開眼,望向右手的方向。
漆黑一團什麼也看不清。
一瞬間水猴子的傳說映入顧荊腦海。
“不就一個水猴子,我要是捉了上去,指定出名,要死我也要留下傳說。”
顧荊心裏想著,右手攥住了那團黑影。
黑影掙紮,顧荊覺得自己的手背和胳膊火辣辣的疼,應該是水猴子鋒利的爪子抓的。
顧荊的右手不放鬆,左手拚命劃著水屏住氣往上遊去。
江南水鄉出生的顧荊天生水性極好,最長時間可以在水底憋氣十分鍾,跳河自盡實在不理智。
浮上水麵,黑影已經不掙紮了,任由顧荊拖著往岸邊遊去。
上了岸後,借著皎潔的月光顧荊才看清手裏的毛團黑影,哪是什麼水猴子啊,而是一隻渾身黑油油的貓。
貓不動彈了,像是喝水喝多了。
顧荊將他扔在地上,自己坐在一邊喘著氣。
“我這想死前出個名,沒想到救了隻黑貓。”
顧荊自嘲笑著,伸手扒拉了黑貓一下。
黑貓還是一動不動,仿佛死了一樣。
“喂,我費勁救了你,我沒死成,你可別死了啊!”
顧荊將黑貓抱到懷裏,讓它肚皮朝上給它按壓著肚子。
“真死了?”
顧荊抓著它兩隻後腿抖了兩下,黑貓嘴裏流出了不少水。
“就是這樣,吐出來。”
顧荊加大力度抖著。
“你再抖下去我就殺了你。”
一個聲音在這空曠漆黑的夜裏傳開來。
顧荊大喊一聲“媽呀”將手裏的黑貓扔了出去。
黑貓在半空中敏捷地翻了個身,穩穩的落在了顧荊身前五步遠的地方。
濕透的皮毛不知道什麼時候幹透了,烏黑油亮的黑毛在月光下如錦緞一般。
“這什麼怪物?還會說人話?”
顧荊怪叫著往後退。
“你能聽見我說話?”
黑貓一步步逼近。
顧荊邊退邊說:“我又不聾,你說話聲音那麼大。”
“沒想到竟然是個凡人,哼。”黑貓冷哼一聲,縱身一躍跳上了顧荊的肩膀。
“啊!”顧荊受驚嚇,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真是膽小如鼠,瘦弱不堪,長得還那麼一般。”黑貓立在顧荊左肩評價著他。
顧荊一聽他的描述,敏感的神經被觸及,他吆喝著:“誰一般?誰瘦弱誰膽小了?”
黑貓躍下地麵,蹲坐在他眼前。
顧荊170的身高110斤的體重確實很瘦弱,長相也就是很普通的江南水鄉男子的模樣。
“你快死了。”
黑貓冷聲說。
顧荊一愣,不知道黑貓這話什麼意思。
“這具軀殼。”黑貓補充道。
顧荊這才知道黑貓說的是自己的病。
“咋的!你還能重新給我整一具嗎?”
“嗬,你想要嗎?”
“你給我就要,不要白不要,就當我救了你你報答我的唄。”顧荊翻了個白眼說。
“笑話,我需要你救。”黑貓嘴硬著。
“也不知道誰剛才像隻死耗子一樣。”
“人類,我勸你少說話。”
顧荊撇撇嘴,識時務者為俊傑,不說就不說。
“我給你一具新軀體,但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黑貓眯著眼道。
“什麼事?”
“現在不說,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