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這頓飯已經是下午一點了,吃了足足有一個小時。
餘拓捧著傅銘深買給他的奶茶,內心古井無波。
麻了。
傅銘深吃飽喝足整個人笑嘻嘻的,時不時朝餘拓望過來,目光熾熱直白。
“哥,現在去所裏嗎?”傅銘深問。
餘拓嘬了一口奶茶,回答他:“嗯,要去弄清件事。”這件事是什麼傅銘深也沒問——問了也是白問,聽不懂。
傅銘深考了駕照,不過還沒來得及買車,隻得叫了輛出租一起去了研究所。
研究所旁邊一般是不能停車的,會被驅逐,出租師傅把他們落在不遠處的一座亭子邊上,然後他們又步行過去,就當消食了。
不過以餘拓的運動量來說這兩天還是有點勉勉強強。
“咱……叔叔還好吧?”傅銘深頓了一下才問道。
餘拓腦中閃過一絲靈光,快要抓住某個點時又悄然消逝——他直覺傅銘深要說的不是這個。
於是隻能打趣道:“好像他不能好一樣。”
傅銘深尷尬道:“也沒……這麼說,就……挺想……叔叔的。”
餘拓應了一聲,對他這說法不是很相信。餘霖不喜歡他,在他倆說白之後。
按反射效應來說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相互的,是人就會影響彼此情緒。
所以他不信。
“我也沒別的意思,他挺好,吃好睡好。”餘拓說。
傅銘深“嗯”了一聲,也不知道信沒信,但自己解釋多了反倒會叫他不舒服,便隨他去了。
大不了回去哄哄。
“小餘所!這兒!”
還沒進所裏大院呢,迎麵來了一陣風,清朗的女聲直率地闖來。
“小餘所還是來這麼早……帶人來了呀,一起唄?”來人不是餘拓科組的,一頭斜馬尾攏在肩頭溫柔又知性,致力於磕cp。
這個專業名詞餘拓去查過,沒看出什麼名堂,大概的意思就是看像他輛這樣的撒狗糧。
“嗯。”餘拓沒什麼好說的,帶人來所裏也不是一次兩次,人格外的坦蕩。
女孩原本也不會主動和餘拓打招呼——人太冷淡了,有點怵。
她老遠就看到了兩人,相處有一年半了知道了餘拓的性情——隻有在對象在的時候他才會將周身生人勿近的氣場降低。
傅銘深無可無不可,對這個小姑娘的同行默許。餘拓見他沒意見,自己當然也沒什麼。
好像……自己底線是會降低的……
幾人進了所裏,一路上來往沒幾個,可個個都在打趣餘拓“帶對象來了啊”。
餘拓也個個正經地回應“是”。
到了自己科組才像回到了家中一樣,他叮囑傅銘深要跟著他就穿好防護服,不跟著就拉把椅子坐好或者先回去。
“你想我回去嗎?”
餘拓套上防護服正要戴護目鏡,冷不防聽到這句話,反問他:“你會無聊嗎?”
傅銘深聽話地拉過一把椅子坐好:“不會,我看著你工作。”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好,等我下班。”說完就戴好護目鏡掩上那層笑意,轉身投入了工作。
餘拓摸出那隻盒子,隔著手套摩挲。
很光滑,滑到膩,如果不是體積小,還是方體,說不定會在半途滑落。
他劃開推蓋,裏麵的物件露的還不完全,但大概能看出是一團正在蠕動的、即將腐爛的肉,散發著隱隱藍光——好在沒有什麼異味,不然容易吐。
餘拓又細細地看,特征都和新聞上介紹的一樣,細小絨毛一樣的表層,縱是沒見過蛆蟲,現在也能想象得到了。
“小餘所,在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