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觸感先從指間傳來,仿佛那絲寒意有生命般,鑽入了手指,向手臂蠕動,觸及到心髒,最後一躍而起湧入大腦。
寒意刺激著大腦神經,迫使他猛地睜開雙眼,先上看到慘白的天花板映襯著更加慘白的月光。
本能的,朝著那絲絲寒意的源頭看去,下一秒,一聲驚叫的同時,他連忙抽回握著她的手,連滾帶爬的鑽到了房間的角落,確保自己和她已經保持了最遠的距離。
她,在這昏暗的房間內,已經是一具女屍。
“我是誰……我在哪……她是誰……她是怎麼死的……”
四個問題先後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但房間除了他和女屍外,再無他人可以解答這些問題。
空氣中有淡淡的香水味,是女屍身上傳來的,但對於他來說,這種味道在眼前的場景中並不會讓心情舒緩,也許應該多一些血腥味才更符合。
一具還散發著香味的女屍……
死一樣的寂靜持續了數分鍾,他終於稍微振作了一些,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女屍,大腦也變得清醒了許多,隻不過恐懼在眼眸中並未消散。
關於這具女屍,他現在有三點可以確認;
他不認識她。
她不是因外力導致的死亡,至少身上沒有任何傷口或血跡。
她不屬於這個房子。
女屍看上去二十歲出頭,雙目緊閉,五官立體,長相不俗。一件紅色的上衣搭配黑色百褶裙,還有男人都欲罷不能的黑絲。有些奇怪的是,女屍的腳上穿著一隻高跟鞋,另一隻在旁邊,鞋根已經斷了。
他之所以斷定她不屬於這個房子,是因為女屍旁邊的包包散落出了一串鑰匙,那上麵包括車鑰匙,各種門鑰匙。而這間房子的門,是密碼鎖,而且是沒有指紋功能的那種簡易密碼鎖。
當他終於鼓起勇氣站起身時才發現,整個腿已經麻木了,並不是這幾分鍾癱坐在地上導致的,而更像是昏迷了很久很久……
他企圖第一時間翻找自己的衣服口袋,可惜沒有找到手機讓他報警。將目光看向女屍旁邊的包包,猶豫了片刻,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過去,忍不住在近距離的掃視了一眼女屍的容顏,記憶中追尋不到半點和她有關的線索。他也不再糾結,連忙移開目光,生怕女屍那禁閉的雙眼突然睜開……
終於,從包裏翻出了女屍的手機,讓他如釋重負。
他報了警,但很尷尬,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他這才想起來離開這陌生的房子,走到大門口搬動門把手時才發現,門在外麵反鎖了。
好在他的記憶中還儲存著一些常識,密碼鎖是不可能在外麵反鎖住屋子裏的人的。這種基礎的密碼鎖上會有一個小旋鈕,在屋子裏將旋鈕置於反鎖位,外麵無論是用密碼還是鑰匙都無法打開,但想要在外麵鎖住屋子裏的人,是做不到的。
在仔細一看,他驚呆了。
密碼鎖是反裝的!
輸入密碼的麵板,朝向屋內這一側……
“你出來了,看一下附近的馬路有沒有路牌,或者小區有沒有名字?”電話那頭傳來警察的詢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