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從額頭和手心不斷冒出,她不斷擦著肩膀,擦著大腿,試圖把手汗擦幹淨,然後發現隻會越擦越多。閉上眼,一些平時不該出現的畫麵一幀一幀地播放,陽台,火焰,消失的身影,熾熱的溫度,撕心裂肺的呼叫,想叫而叫不出的聲音,燒焦的味道,抓不住的衣角......一幀幀強勢地湧進腦海。
想吐,惡心得想吐,惡心得想撕碎一切。
於是她幹嘔起來,下一秒,被溫熱的手掌捂住了耳朵,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像決堤的的水壩,像時間倒流的洪水,一瞬間收回。
嘴裏被塞了冰涼的東西,就著喂到嘴邊的水順了下去。她攥著他胸口的布料,過了一陣才緩緩平息急促的呼吸,把惡心滋味生生壓下去。
抬眼看到他蒼白的臉時,她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她剛剛吃的什麼,她不敢想,但是旁邊熟悉的藥盒她看得清清楚楚。
“為什麼?”為什麼會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對!恍然間她似乎想起了什麼。
她記得他說過愛她,在那之前,又在那個女人離開她之後,一定發生了什麼。
“乖乖!乖乖,我們不想了好不好?”他看到她一副失色的模樣,呼吸不過來了。
顫抖地撫上她的臉龐,試圖把她臉上失焦的瞳孔拉回來,聲音都帶上了哭腔:“巫河,你看著我,求求你看著我,看我一眼吧。”
“到底發生了什麼?乖乖,巫河,有我呢,不要怕,不要亂想。”說著俯身靠近,將呼吸打在彼此的臉上。
輕輕含住她的唇,慢慢吮吸,留下寸寸溫度,閉上眼睛的霎那一滴眼淚從臉龐滑下,滑至下巴,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嘴上一痛的同時她瞳孔泛起了波瀾,巫河不得已把他推開了點,抱怨道:“痛。”
聽到女聲嬌嬌軟軟傳來,原信光不動聲色地鬆了一口氣。
他剛剛真的很害怕,聽到這邊不對勁的聲音他就連滾帶爬地過來了,剛開始還以為是感冒生病的原因,直到察覺不對,立馬就從隨身的包裏拿出藥來。
“你為什麼會隨身帶著藥。”她吃藥這件事,除了醫生和紀姨知道外,不曾告訴過任何人,也特別讓紀姨瞞著原信光。
他一臉心虛的樣子,“啊!是我不小心發現的,三年前。”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原信光,你知道嗎,這個是精神病,我媽也是......”她是萬燈映的女兒,遺傳她,也將會成為她,不是嗎。“我不正”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打斷她的話
她說話時沒什麼溫度,可是他明明聽出了自憐。
“我也不正常,與其精神內耗自己不如發瘋外耗他人。來吧,來外耗我,我們互相傷害吧。”他說得鏗鏘有力。
麵對少爺的騷操作,她一時語塞。
“拜托你,我的小公主,你知道這兩天的日子,我盼了多久嗎?這三年,我想你自己走出房間,想得都快瘋了。”像被拋棄的怨夫。
“不對,我看到你剛剛的樣子,我就已經瘋了。”怨氣十足。
直給,就像桌球,一杠入洞的感覺,被網格穩穩地兜住再歸位。
看著原信光表情豐富的樣子,從來未曾有過的愉悅,比昨天的悸動更甚。
“”原信光你”
“還有!不像!你和萬姨一點都不像,你就是你,你就隻是巫河,如果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我原信光未來的妻子。懂?”
“呦,這麼自信啊少爺。”她忍不住調侃。
“那可不,你還能逃出我的五指山?看到這個手掌了嗎,嗯哼,又大又長。”
“嗯哼?是嗎,又大又長。”她意味深長。
“巫小河!”他伸手就要去摟她脖子,“我真的想把你的腦袋的黃色廢料都挖出來。”
“啊!是不是什麼糊了!”
他一頓,咒罵了一句,一把薅過某人,夾著就往廚房跑。
看著差點糊穿底的粥,兩人麵麵相覷,然後都笑了起來。
原信光一句“你就在我身邊待著。”,就拉了把椅子在一邊。讓她什麼都不幹,就坐著看他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