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冉剛剛開口，黃青樹立刻打斷她。
“先吃飯，有事吃完再說。”
說完還打了幾個酒嗝，看上去已經有七分醉意。
黃鳴看了陳小冉一眼，從懷裏拿出一個精致的木盒。
“爹，前一陣子您不是一直手抖嗎，這是我專門求名醫找來的藥，您吃了試試吧。”
陳小冉脫口而出：“黃爺爺，那藥不能吃！”
黃青樹擺擺手：“有什麼不能吃的，我親兒子還能害我不成？”
說著把木盒接了過來，直接打開。
陳小冉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黃爺爺你醉了，那藥真不能吃！”
“算了師妹。”
林凡把一切看在眼裏，悄悄傳音阻止她。
“黃老爺子酒量這麼好，怎麼可能醉的這麼快，這才喝了幾杯？”
陳小冉也明白過來，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
又端起一杯酒喝下，黃青樹歎息一聲。
“鳴兒，實際上你也是個苦命的人啊，你娘生你的時候難產，還沒怎麼跟你說說話就死了。”
“我那時候也忙，沒辦法照看你，從小管你的辦法不是打就是罵，你爹我就是這樣一個人……”
林凡若有所思，看來這黃鳴從小就缺愛啊，要不然也不能當舔狗。
“你還記得你五歲那年生病，我們去葉一針那裏住下，你非要回家，我不肯嗎？”
黃鳴愣了一下，點了點頭，語氣有些責怪：“記得啊，我當時又哭又鬧，病都好了，你就是不願意帶我回去。”
黃青樹輕輕一笑：“那是因為我之前上山去找你需要的草藥，結果不小心摔斷了雙腿，所以才不能回家。”
黃鳴愣了一下，夾菜的手懸在空中。
“還有小時候我總是把你丟給王伯照顧，很少對你過問你還有印象嗎？”
黃鳴激動起來：“對，每次找你你都是在工作，就好像我是撿來的一樣。”
“那是因為你是我老來得子，我想賺一點錢，好給你留下點兒家底，萬一哪天我走了，你也不至於餓死……”
黃鳴愣住了，自記事起他好像確實沒有因為錢而發愁過。
“你爹我就是這種人，矯情的話說不出口。”
“還有啊……”
黃青樹一件件說著小時候的事情，如數家珍，每一件都記得清晰無比。
黃鳴漸漸聽得眼眶有些濕潤了，他發現自己好像從未真正了解過這個從小陪他長大的父親，以至於誤會了他太多事情。
說到最後，黃青樹歎息一聲，拿起那枚劇毒的丹藥，下定了決心一般。
“這麼多年，這是你第一次送我東西，難得有這份心，我說什麼也不能浪費。”
說完閉上眼睛，慢慢放入嘴中。
“爹！”
沉默許久，黃鳴猛的起身，一巴掌拍掉了那枚丹藥。
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爹，我對不起您，我不是個東西，我是畜生……”
黃青樹愣了一下，走過去把他扶起，同樣老淚縱橫。
“迷途知返，為時不晚啊！”
林凡看著這一切，想起黃青樹先前的表現，恍然大悟。
黃青樹大概已經知道是自己的親兒子給自己下的蛭靈蟲。
也猜到了這枚丹藥服下必死。
老爺子這是用生命做賭注，看看能不能喚醒黃鳴心裏最後一點兒良知。
就在一切向好發展的時候，一道冰冷的聲音打破了和諧的氛圍。
“就知道靠你這個廢物沒用。”
“那煞龍傀儡，還是得我自己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