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國,西郡,天嶺城。
落日的餘暉,映照在寂靜的天嶺城,一隻白頭鴿掠過城牆,飛向城內。
高大的城門緊閉,地麵上隨處可見的箭矢,城牆上四處灑落著鮮血,還有斷裂的兵器和盔甲,這裏已然經曆過一場大戰。
一群黑衣人占據了城牆,他們胸口右上角,印著血色標誌,顯然是來源於同一勢力。
掠過城牆的白頭鴿,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疑惑的往前飛去。
此時這方城池,就是平日裏最為熱鬧的時辰。
它專門途經這裏,就是為了偶爾還能落下,在孩童手中,啄點吃食。
它所不知,戰爭的陰霾,在紅元正行動後,就一直籠罩在天嶺城上空。
老百姓、世家、江湖勢力,都不敢在這個時候拋頭露麵,生怕被錯殺。
它繼續向前飛著,忽然“嗖”的一聲,一根羽箭襲來,精準的將它射了個對穿。
落下的最後眼光中,看見一座巨大的府邸,看見烏央央的一片人。
此地正是城主府,氣氛濃重,底下的這群人,個個都神情嚴肅無比。
城主府的大門緊閉,厚重的木質大門上布滿鐵皮,看上去堅固無比。
府邸內的守衛們手持黑色長槍,身披黑色甲胄,黑色頭盔上佩戴者一枚雪白的羽靈。
他們身姿筆直,長槍對外,宛如鐵塔般,屹立在大門內的兩側。
府邸前院,三個人影站立在軍陣中央,為首的正是老者軍師王瀚。
他的目光堅毅如磐石,他知道,自己能不能頂住衝擊,是等來援軍的關鍵。
身邊跟著的是梁家的家主梁山柏,和他的大兒子梁年全。
就是不知道軍師,用何種方法,將他們兩人拉入自己陣營中。
而城主府外,黑壓壓的人影,密密麻麻地將整個府邸,圍的水泄不通。
血焚樓樓主,紅元正身穿一襲大紅袍,雙手負後,立於城主府的大門前。
身旁跟著一個身穿黑衣,身材頎長,麵容猙獰的中年男子。
他手持寒光閃耀的精鍛大刀,如野獸般凶狠。
此人正是一起造反的好兄弟,雷驚刀,他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看。
盯著府邸門口的鮮血與斷兵,急促的開口道:
“紅兄,這要圍到什麼時候,我看一時間也打不下來,”
“等項國的大軍趕來,就來不及了,”
“不如先撤退,我們從長計議。”
他剛吃完早飯沒多久,就聽到自己的兄弟手下來找他,說有急事找他。
本想著這麼早來,肯定是有要緊的急事,於是急急忙忙的,就帶著一幫手下趕來了。
沒想到,急事是急事,要緊也確實要緊。
但是你也沒和我說,是造反這件要緊的急事啊!
雖然很震驚,但根據兄弟的一番解釋。
聽完後倒也還好,還好個屁啊!
自己的兄弟,一夜之間,突然成為了前朝餘孽!
還直接殺了城主,現在起兵造反,而且他上麵還有人一起。
聽他解釋,怕不是自己在玩泥巴的時候,他們就在謀劃了。
況且起兵就起兵嘛,幹嘛把拉上自己嘛。
哎,要怪隻能怪自己交友不慎。
要不是打不過,誰又願意跟著兄弟一起造反呢?
雖然內心說服了自己,但麵上還是有點過不去。
“雷兄莫急,要不是這王瀚這老頭,隱藏的如此之深,此時我們已經攻入城主府了。”
紅元正從袖子裏摸出一把剝好的花生,塞入嘴中,勝券在握的說道。
“放心,等我們的攻城錘和弓箭運來,就是他們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