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親當即拍下案板說道,“這仔細瞧來模樣還算周正,蘇家是出了名的家風嚴謹斷然是個守規矩的好姑娘。讓她來管管你也成。”

“我這就請媒人去提親。”

這對蘇家來說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蘇止兮聽了直呼薛家小郎君有毛病,她花了那麼多的心思往自己臉上畫麻子,這都能被瞧上?

什麼眼光?

蘇老爺卻是高興壞了,卻想起蘇止兮那奇奇怪怪的脾性,刻意讓人宣過來打壓打壓。誰知她竟然句句夾槍帶棒,非得看什麼治國論和律法。這不是胡來嗎?!

轉念一想,管她看的什麼書最後還是得在後院裏相夫教子,隻要她安穩的嫁過去,穩住蘇家上下的榮華富貴和滔天權勢就行。

薛家的門開了,惹得不少京城的女子心碎。薛辰安牽了他的汗血寶馬,馳騁於街道上,繞著路繞到了蘇止兮的院牆頭。

他的運氣沒有很好,連續開了三天才看到蘇止兮閑閑的坐在樹下看書。蘇止兮警惕的抬起眼眸,撞進少年清澈透亮的眼眸裏。

少年趴在牆頭,腳下是他的汗血寶馬。蘇止兮一身素衣,頭上隻簡單的別了一支梔子花的樹枝。

那一瞬當真是像極了戲文裏的,牆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即斷腸。

“妹妹生的當真好看,隻是怎麼送來的畫卷裏都是麻子。”

一句話,蘇止兮就知道是誰,她重新拿起書,不理會他。

“妹妹怎麼不理我?”

“你看的這本治國論不好,並不全。明天我給你拿本新的過來好不好?”

他不應該說,女子修得女德女戒最為要緊。治國論這種不該她看嗎?

蘇止兮不理會他,薛辰安也不惱,隻趴在牆頭就趴了半個時辰。腳下的汗血寶馬走開了,害他砰的一下摔了個屁股著地。

蘇止兮一抬眸,他就不見了。

吐出兩個字,“煩人。”

隔日,薛辰安又來了,趴在牆頭將治國論和律法,曆史等書都一本一本的摞起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這麼多。”

“你看看,是不是比你那本寫的全。而且這本寫的更加易懂,你不懂的地方都可以問我。”

“你怎麼還不說話。”他小小聲的嘀咕,“不會是個小啞巴吧。”

“小啞巴就小啞巴吧。總歸已經要和我定親了,總不能因為人家不會說話就嫌棄人家。”

“誒,你不會說話,你會寫字嗎?你若是不會,我可以教你。唉,不對,你喜歡看書斷然是識字的,這樣你以後可以寫下來,以後我們也是可以交流的。”

“你自己一個人總是在這裏看書不無聊嗎?你是不是不能出去,等過了訂親宴就好了。皇姑丈和我說要給我們大辦一場,先定個親。”

“到時候定了親我就可以光明正大來看你了,還可以帶你出去玩。我帶你去江蘇好不好?你喜不喜歡吃甜食,那邊的糖醋魚和桂花糕非常好吃。”

“是不是太遠了你不喜歡,我們可以先在附近玩一玩。誒,你怎麼不理我還走了,那我明天再來看你。”

蘇止兮關上房門,“吵死人了。”

......

“我給妹妹一個字可好。歲。”

“碎?是嫌我破碎?柔弱?”

“原來你會說話啊。不是那個碎,是歲月的歲,是歲歲平安的歲。我把我的佛珠也送給你,一定能保你歲歲平安。”

“胡鬧!忘了算命先生怎麼說的了,佛珠離手你就死定了!”

“都是無稽之談。”

一切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一個虛無的聲響歎道,“原是命定的男主,可惜被人搶了命數。”

“按照被修改的劇情,本該親手毀了女主,偏他還是一見鍾情。”

“明明已經清除了記憶。”

薛辰安從夢中驚醒,他恍惚摸了摸身側的枕席,行軍一段時日不知為何總是夢到一個女子。他下意識摸了摸手腕的佛珠,他自小便戴著怎麼會輕易贈予他人。

都是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