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止兮在鳳台裏找到了二麻子,實在是太好找了些,因為他滿臉麻子,就差在臉上寫上“我就是二麻子”這幾個字。他眼神中透著商人的狡黠。

蘇止兮問過他,報了茶攤老板娘的名諱,他才放下心來,“可以做,三天後。”

蘇止兮拍了兩顆金子,“現在。”

二麻子眼睛都亮了,“可以,可以,財神爺請坐!”

語氣討喜,但動作都恰到好處,倒是個機靈鬼,蘇止兮說道,“我還需要一匹馬的。”

二麻子給她倒了杯粗茶,“好說。”

蘇止兮便又多給他兩塊小金子,二麻子接過便走了,她淡然的在位置上大概等了兩個時辰,二麻子才滿頭大汗的回來,把戶籍拍在桌子上,咕嚕咕嚕的灌了杯粗茶,“小公子別介,小人粗俗慣了。今兒個不曉得怎麼回事,這官府裏人多的很,似乎在找什麼人。”

蘇止兮嘴角勾了勾,找人麼?找的是四分五裂的令牌。

蘇止兮接過戶籍,說道,“多謝了,我這就走了。”她瞧見二麻子不是個心壞的,辦事也牢靠,便提醒了一句說道,“你花錢的時候可得小心一些。”

二麻子嘿嘿傻笑,“小公子可放心,黑市裏不缺的就是黑錢。管你什麼門路,都能花的出去。”

蘇止兮點點頭不再多說,還是選擇回了茶攤老板娘處,她雇了輛牛車出城,到了茶攤和老板娘說了兩句話便走了。並未留下金塊,怕給他們惹來殺身之禍。

蘇止兮並未再往石莊去,去石莊的目的就是戶籍,如今戶籍到手雁回霖又在石莊,再去反而暴露。於是她又選了條極其偏僻的山路往京城裏去。

多繞了一天的路,才進了京城。

京城內不許騎馬,她如今不如當年有權有勢,跳下馬乖巧的牽著小紅馬走,京城裏依舊人聲鼎沸。秦樓,茶館,楚樓,街邊的小販還是一如從前,蘇止兮先通過幾家不同的當鋪,把剩下的幾個金塊換成了銀錢。選了家較為靠譜的客棧,洗了澡換了身幹淨舒爽的男裝。

才靠著窗假寐。

這家客棧的對麵便是京城最大的青樓——花滿樓。

客棧和花滿樓有些生意往來,常給花滿樓提供酒水,花滿樓也是京城那堆紈絝子弟除了賭場外最喜歡的地方。花滿樓人來人往,消息很是靈通,而李世容就是這家花滿樓背後最大的老板。

蘇止兮隻睡了一小會兒,去五金店鋪打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去幾家不同的藥店買了不同的草藥。

在一個小廝水裏下了瀉藥,趁著他脫隊,把他的位置頂了,順著運送酒水的隊伍往花滿樓的後門進去。

蘇止兮進去後便輕車熟路的閃到了後院的石頭後,往紫菱的房間走過去,果然不出所料,旁的姑娘可能已經在外頭接客了。她這會兒還在悠哉悠哉的洗澡,聽到聲響她回過頭,看到蘇止兮的容貌眯了眯眼,潔白的雙臂慵懶的交疊放在澡桶上,嬌媚的笑了一聲,“哎喲,這不是探花郎哥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