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羨川的鮮血沾在她如蔥白般的手指上,像是開在雪山上一朵豔紅的花。一滴未幹涸的鮮血順著她的指尖滴落在德文的衣擺上,瞬間就暈開一個紅圈。
她的手上那麼多鮮血,可想而知剛才她有多麼的用力。
德文顫抖的握住她的手,手忙腳亂的不斷的擦拭她手上的鮮血,可他手上也算是,胡亂的擦隻把雙方都搞得很狼狽,“不救了,我們不救了!”
安娜尖叫一聲,把神遊的眾人拉回現實,“她,她殺人了!”
Von伯爵說道,“愛麗絲小姐你的帝國律法讀的比我們都好,殺人罪,同罪論。”
坎貝爾伯爵哼了一聲說道,“如果你不心虛,為什麼要殺他,不就是他把你的事情都暴露出來了嗎?”
“作為帝國教會的聖女,理應關懷眾生。”
德文看向他們,他強硬的把蘇止兮拉進懷裏,“她是我的妻子,諾曼家族的公爵夫人。誰敢動她。”
勞倫斯先生說,“公爵大人,是你父親提出的平等!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作為教會的人,她理應被架在十字架上,放幹鮮血,遊街示眾。”
德文態度堅決,拉著蘇止兮站起來,“愛麗絲小姐是我的妻子,想殺她就等同於和諾曼家族作對。”
“公爵大人,難道你要為了一個女人挑起貴族之間的內亂嗎?”
安德烈嘲諷的說道,“你們但凡長點腦子,何至於內亂。一整天愛麗絲小姐都在婚禮上,她怎麼給倭寇開的門?”
“她隻需要派她手底下的人去就可以了。”
“她一個中原人在帝國裏,手底下能有什麼人?”
“那可不好說,馬裏亞洲那次帝國這次,在她手底下為她做事的人可不少。”泰勒伯爵意味深長的看著安德烈說道,“還有你們佩文家族的士兵。”
這不就是變相的說佩文家族通敵嗎?
對於通敵這件事情是非常敏感的,哪怕是手眼通天的家族一旦被冠上通敵的罪名,都很難再翻身。
蘇止兮主動將手銬銬在自己的手腕上,吧嗒一聲響聲,外頭再一次響起爆炸聲,所有人震驚的瞪圓了眼睛,倭寇不是已經被悉數絞殺了嗎?
隨著這一次的爆炸,房頂的石塊瞬間倒了下來,這是一次比之前更加猛烈的進攻。
議會那群老頭們紛紛看向德文,“公爵大人,你快想辦法啊!這就要打進來了!”
蘇止兮往四周看了一眼,瓊納斯小姐還在,露西亞小姐也在,艾比蓋爾公主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她冷笑一聲,就感覺那個倭寇國的士兵指的不是她,
前頭那次還真是一次探路石。
德文並未想到還會有第二次攻擊,麵對剛才還對他群起而攻之的議會眾人,他沉默了一瞬,那一瞬,外頭的炸藥扔在了宮殿的牆壁之上,整個宮殿都抖了抖。
宮殿的高牆之上破了一個大洞,蘇止兮被德文推了一把,躲開了這次的爆炸。
她轉頭再次看向德文,硝煙四起的宮牆之下,他們之間橫蕩著一堆的廢墟。
她的背後是逃生的宮門。
他的背後是一群能靠著言語蠶食人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