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會的那群老頭不同意撤退。

他們憤恨的看了蘇止兮一眼,“不過就是幾張中原麵孔,我們怕他們什麼?”

蘇止兮被恨得莫名其妙,“不走?可以。你們留下來送死吧。我們先走了。”

他們怨恨的看向蘇止兮。

但看德文態度堅決的模樣,他們一邊吹胡子瞪眼罵罵咧咧,一邊隨著軍隊走的比誰都快。

蘇止兮常受到他們這樣的眼神,下意識就給忽略了。

馬場上有一座高牆,原本是勘測火災情況和馬場各部分情況的,如今倒成了德文的指揮點。

他拿著望遠鏡看。

白旗揚,撤。

紅旗揚,攻。

這是蘇止兮第一次正眼瞧見他的實力,進退有度,看似攻,實則守。看似守,實則攻。空城計,引君入甕玩的比她還順溜。

這才是一國公爵真正的實力,蘇止兮坐在高台上,看的熱血沸騰。在德文一聲聲清淡的,“打。”

“引。”

“西方引,東麵攻。”

“撤。”

倭寇的大軍隊被引入北山的盆布地區,紅旗揚,安德烈帶人包抄了北麵,遠攻,巨石滾下山,將倭寇悉數砸死。

他遊刃有餘的把玩著無名指上的對戒,那是一隻非常簡單的銀素戒,“通知烈,有點分寸,留個活口。”

他低垂下眼眸,那一瞬間他來不及收起眼中興奮又嗜血的神情,同蘇止兮震驚,打量的眼神撞在一起。融化成一縷如同清風般的笑,好像那一瞬間隻是她看錯了。

但是蘇止兮絕對不可能看錯,她想起德文在中原抱著她說,小美人,你簡直是個瘋子,可是德文很喜歡。

什麼人會喜歡瘋子?是一個極善於克製的另一個瘋子。

蘇止兮眼底也蕩開一抹笑意,一高一低,一站一坐。他們穿著西裝和婚紗,冷風吹起來時,蘇止兮冷的裹緊了德文的外套。纖白的無名指上有著相同的另一枚素戒。

婚禮上交換的那個對戒,在奔跑的途中不知道丟到了哪裏,如果瓊納斯小姐知道了,怕是得發瘋。

德文語氣溫柔的說道,“愛麗絲小姐,可以回去了。希望沒有嚇到你。”

蘇止兮眨眨眼,想裝可憐。在德文含笑的眸子下,她也跟著笑了下,她說,“我們的婚禮被炸了。”

德文冷漠的說道,“不要難過,愛麗絲小姐,你即將再獲得一個婚禮。”

“帝國這邊可以辦兩個婚禮嗎?”

“沒聽說過,但你想就可以。”德文摩挲了下手指上的戒指,“我是帝國權力的至高者,你也是。”

蘇止兮內心震蕩。

他們回到了特洛伊城堡裏,城堡裏烤上了火爐,蘇止兮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般。周圍都是對德文的誇讚聲,蘇止兮這才明白為什麼帝國會以這麼年輕的公爵為首。

一他姓諾曼,帝國貴族看中血統。

二他非常的有能力。

他語氣平淡的擦著手問,“審出來了嗎?”

安德烈模糊的說道,“他說話嘰裏呱啦的,誰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坎貝爾伯爵扶著拐杖,背脊挺直傲慢的說道,“那就讓他來指認,是和誰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