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大小姐,德文公爵是不是被夢魘魘住了?這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怎麼還沒醒?”

蘇止兮疑惑的隔空揮了一下德文的腦袋,她眨了眨眼,他的腦門怎麼在發光?!年紀輕輕就禿頭了嗎?

她問彩蝶,“你看到德文先生的腦門在發光了嗎?”

彩蝶搖搖頭,“沒有啊。”

蘇止兮更加疑惑了,“那你出去吧,我給他施針看看。”

......

德文在夢境裏看到她千等萬等的大師兄終於來看她了,她又急又開心的跳出去,飛奔向雁回霖,“大師兄,你來看我了。”

雁回霖隻看了她母親一眼,對著她說道,“小兮,你相信我們,我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他點住她的穴位,德文一瞬間也好像被點住了穴位,一動不能動。蘇止兮被按到椅子上,德文一起坐在另一張椅子上,他的腳被抬起,鞋襪被脫掉,雁回霖冷漠的說道,“這都是你該走的宿命。”

鑽心的疼痛從腳趾骨直竄天靈蓋,德文冷汗直冒,疼的根本說不出一句話。耳邊是她顫抖的尖叫聲。

疼,疼,疼,不想活了,好疼,救我,不要折我的骨頭,好疼,求你,救我,疼,太疼了......

蘇止兮趕緊收回針,拍了拍德文的臉頰,“德文先生,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誰?誰在喊我?他艱難的抬起眼眸,眼前還是古色古香的場景。

腳尖的疼痛卻漸漸消失,但他覺得自己行走好像艱難了很多,不能像以前一樣跳來跳去了。

他看到她從明媚變得沉寂又變得冷漠,看著她背著所有人偷偷拆掉繃帶給自己療傷,卻因為沒有藥材又害怕被別人發現重新裹了回去。

一天又一天。

她漸漸變得沉穩,學會了最討厭的繡花,學會了箜篌,學會了畫畫,學會了一個大家閨秀的站姿坐姿。也變得沒有什麼生氣,她最喜歡的就是逗她庶妹玩,看她庶妹又蠢又笨的模樣。

她能露出幾分不屑的笑。

後來,她庶妹都不敢再惹她的麻煩了。

她十三歲這一年蘇家給她定了親,好像是門第很高的人家,姓薛。

她的父親要求她一定要討好薛家的小公子,一定要讓他喜歡上她。

她並不願意,但是她趁機提出了要求,“父親所說,女兒自然遵從。但是女兒想要幾本書。”

“什麼書?”

“治國論和律法。”

“你一個女兒家學好女德和女訓才是最要緊的,以後這種胡話,不許再說了。”

她笑道,“那以後讓我討好薛家小公子的事情,你也不許再說了。”

“胡鬧!你就是這麼和我說話的!你母親怎麼管教的你?!”

她冷漠的看著她父親說,“父親,你也是我的父親,可您也從來沒有管過我。”

他高高的舉起手,看的德文心裏一顫,她卻笑了,笑得非常的明媚,“父親,我長的很漂亮吧,您動手打壞了我的臉,我該怎麼勾.引薛家小公子?”

不選她那些庶妹,一是她蘇家嫡女的身份都夠不上人家正妻的位置,她那些庶妹人家更是看不上。二是她們都沒有她這張驚豔絕倫的臉蛋。

她父親憤怒的瞪著她,但是當天晚上還是給她送來了兩本書。

畫麵震動了一下,眼前的場景變得非常的快速,好像有鮮血潑在了他的臉上,誰死了,誰......

德文聽到了蘇止兮的聲音,“德文先生!”

德文猛的睜開眼睛,蘇止兮看見他頭上的光不見了,德文驚魂未定的抱住蘇止兮,“我以為你死了,我以為是你死了!有人把你扔到了井裏!他們把你扔到了井裏!!”

蘇止兮猛的一顫,你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