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甩頭，感覺到腦子裏的沉重感少了很多，她才繼續往前走。
雁回霖依舊是那副裝束，可能在推搡的途中讓他的發型亂了一些，略微有些狼狽，在昏暗又陰冷的牢房中，他盤腿而坐，月光透過窗杦灑進來，他睜開眼眸，好像月光都偏愛他幾分。
讓人感覺他似乎就該高高在上，這間牢房容不下他。
“你現在應該相信我說的話了。”因為許久沒有喝水的緣故，雁回霖的聲音沙啞了許多，但說話依舊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態度。
見蘇止兮不回話，雁回霖又問道，“係統找你了嗎？”
蘇止兮蹲下去，隔著鐵籠看他，雁回霖看到蘇止兮蹲下來，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你答應它了嗎？它開的條件應該很誘人。”
雁回霖似乎很篤定她會答應一般，有些期待又邪惡的看著她，似乎在期待將她一起拉入一個泥塘裏，她搖了搖頭，不隱瞞的說道，“沒有。”
雁回霖略微驚訝的掀開了眼皮，隨後又耷拉回去，“也是，你一向不按常理出牌。”
隻是會拒絕係統，還是讓他略微吃驚。像她這種有野心的人，有係統如同有了一個助力和捷徑，她竟然會選擇拒絕。
蘇止兮雙手抵住膝蓋撐著自己的臉頰，盯著雁回霖看，“我現在開始懷疑你的腦子為什麼會和那種叫做什麼係統的蠢東西合作，我都懷疑你的命數就是被那種玩意兒偷走的。”
雁回霖笑了笑說道，“萬事萬物，有舍有得。”
“那我還是比較惜命的。”蘇止兮看著他，“咱倆也算認識了很多年了，明人不說暗話，我要藥方，你要什麼？”
雁回霖低聲笑了笑，在寂靜又陰冷的地牢裏他的笑聲一陣一陣的，又沉又清楚。蘇止兮知道此時此刻的雁回霖是非常享受的，他的心情很好，“不急。”
他故意挑釁的說道，“小兮。我送你的禮物，你怎麼不喜歡呢？”
蘇止兮眨眨眼，雁回霖說，“在我看來，一個救世主遠比什麼聖女和公主來的有聲望。”
他說話慢條斯理，輕描淡寫，非常具有蠱惑性，“你等到帝國的時疫徹底爆發，拿著藥方去救他們，他們不得感謝你。而萬人追捧的德文公爵將成為這場時疫最大的罪人，你將踩著斯賓塞皇族，諾曼家族和佩文家族的名望登上最高處。”
蘇止兮的黑瞳沉沉的望著他，並不理會他的話，“看來你沒有和我合作的打算，那算了。”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你說的這些都是不切實際的幻想，我隻在乎我眼前自己一步步走出來的路。”
蘇止兮打了個哈欠，“既然如此，我先睡了。萬般皆是命，早死晚死都得死，大不了給德文先生殉情了。”
蘇止兮說的是安德烈和她說的話，落到了雁回霖的耳中卻變了味道，他態度都改變了，語氣中含著怒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