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號“哦”了一聲,“我知道了,不能點蠟燭是怕蠟燭的溫度讓他們的假臉融化,生人不能觸碰是怕露餡,之前從棺材裏鑽出來的動作僵硬、路上必須要由人抬回家去是為了防止動作之下蠟燭脫落。”
劉沛點了點頭,“這群人不但會三空的功夫,還能夠把他的功夫做成此般模樣,一定是跟三空有些關係的,現在隻等天亮,天亮之後,我們便去城門尋官兵,把這群騙子抓住細細審問。”
山中不知何時起了瘴氣,那瘴氣蔓延得極快,近在咫尺的火堆都要看不見了,石靈子隻能退到火堆附近,用袖子掩著口鼻對劉沛說,“這瘴氣看著蹊蹺,可要我先從小路摸下山去找人?”
劉沛也掩著口鼻,她搖了搖頭,“此時已經伸手不見五指,就算是你也很難辨別方向,此時下山隻怕是凶多吉少,咱們四人還是先守在此地,看看這瘴氣到底是深山的自然之景,還是有心之人有意為之。”
崇山麵露擔憂之色,看著眼前慢慢暗去的火堆。
“我心悅你!天地可鑒!”徐號洪亮的聲音在陰森的山風中回蕩。
劉沛翻了個白眼,“瘴氣果然有毒!”然後一手刀拍暈了徐號。
此時繼續等待隻是坐以待斃,劉沛從懷中掏出劉昶給的丹藥,“這種藥能夠解大部分藥物,但這瘴氣詭異,咱們三人先服用,若是無用……”
崇山說,“我們到高處去,把自己捆在樹幹上,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就算是有人一寸一寸的尋估計都找不到我們,若是中毒,也不至於掉下來。”
劉沛看看還在昏睡的徐號點了點頭,“此時也隻能這樣。”
崇山欲背起徐號上樹,可他們習武之人雖然能比徐號抵抗毒物更久,但卻並不是完全不受影響,饒是崇山的功夫都無法帶著另一個人行動。
石靈子一直在閉目,她從前在寺廟裏跟著無音大師修習打坐,師父經常帶著她在山間,通過閉目提升聽覺,在混雜的山風中辨別鳥雀的叫聲,師父稱之為霧裏探花,從前石靈子隻覺得這是師父一花一葉一世界的樂趣,如今確有大用途,“來不及了,我聽見了許多嘈雜的腳步。”
劉沛說,“我們三人各往徐號身上栓一根繩子,先各自上樹之後再把他拉上去!”
崇山跟石靈子點點頭,火堆早就滅了,用些土覆蓋便看不出有人停留過的痕跡,三人各自上樹,借助繩子的力量一點點把徐號拉了上來,之後用繩子把自己跟樹幹捆在一塊。
不一會兒,便聽到人說話的聲音,此時三人的氣力已經盡了,劉昶久在京城,自然不可能見過所有毒藥,就眼前的情況看藥物是無效的。
“跑到哪裏去了,之前明明看到他們進山了!”
“都是你出的餿主意,現在不僅他們跑不了,咱們也找不著。”
“他們大概是中了毒的,跑不遠,繼續找!”
劉沛意識模糊,隻能封住自己的幾處大穴,可眼前的場景卻如夢似幻。盧青翎身穿水色喜服路過長廊到東宮去,發鬢間的珠墜輕輕搖晃,發出些細碎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