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沛勾起嘴角,“立刻捉拿早市上賣修眉刀的俊美男子,我要親自審審。”
薑白楊名聲在外,相當於半個皇子,所以他的身份無論到了哪裏都是好使的。
沒等第二日早市,當晚官府就找到了早市上賣修眉刀的男子把他押到府衙中等劉沛詢問。
仵作也跟著進去了。
劉沛在堂前上座,“堂下何人?可知道自己為何到此地?”
果然如石靈子所言,這位男子麵容清秀,跪在堂下,脊背如竹柏般挺拔。
“我叫莊二,平日裏就在集市上賣些小刀小鐵器,沒做過什麼犯法的事。”
劉沛拿著修眉刀把玩,“臘月二十五,黃家的獨女死了,這事你知道嗎?”
“半臉新娘,住在西街的人誰不知道此事,官爺不是懷疑她們是我殺的吧!”
“想來也合理,你借著聊天得知那些女子即將婚配,所以借著送修眉刀為由跟她們說上幾句話,之後再靠著臉熟行不軌之事殺人滅口,順理成章。”
仵作突然開口,“薑公子,這裏有一處不順理成章。”
“哪裏?”
“眼前跪在堂下的人是個女子!”
石靈子雙眼瞪大不可置信的看著堂下所跪之人。
正巧這時崇山捧著本戶籍過來,劉沛掃了一眼,便知道崇山可能也是發現這個莊二其實是女子才會急匆匆的趕過來。
“我父親早逝,母親若是不對外稱我是男兒,恐怕叔父一家就不會把爺爺身後的財產分給我家,官府錄入戶籍的官員深知我們一雙孤女和寡母辛苦,便雖然按照我原本的性別上了戶口,但依舊對外聲稱我是個男子,兒時覺得做男子好,可長大了,我便開始羨慕那些能夠自由嫁人的女子,是,四位半臉新娘都曾在我這收到過修眉刀,可我送給她們修眉刀真的就隻是出於好意。”
案件到了這裏又進入了死胡同。
放莊二回家之後,仵作來尋劉沛,“此案還需要盡快去查,府衙冬日可存放的屍體很多,眼看便要入夏,到了夏日,就算是日日用冰屍體也會慢慢腐化。”
劉沛當然清楚此事,若是隻要用冰就能夠永久保存屍體,恐怕母後到今日還未曾下葬。此時已經六月初,若是不能在十日之內破案,恐怕屍體上麵的線索都會隨著屍體腐化而消失得無影無蹤。
第二日,劉沛決定重審兩個給四位新娘化妝的人。
預想中的半老徐娘並沒有出現,這兩個給新娘化妝的人幾乎不是風韻猶存而是美貌正盛,根本不像是仵作之前說過的因為年老色衰而被生活拋棄。
“清風樓朱豔,平寧班子阿俞,見過官爺。”
“你們二人講講之前給四位新娘化妝時可有什麼異常?”
朱豔率先開口,“我做這行已經許久了,畫過的新娘沒有百個也有幾十個了,這突然死了兩個,我都沒有生意可做了,官爺,我帶著個孩子,在清風樓本就遭人白眼,現下還失了口碑,你說往後這日子還怎麼過啊!”
阿俞一直臉色很沉,“官爺,我記得黃呈安桌上有個很精致的錦盒,先前我以為是夫家商戶送的就沒多心,結果等我去王家化妝時又見著了這個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