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剩半張臉豈不是沒命了?後來呢?”劉沛追問。
“後來婢女的慘叫聲被人聽見,便趕過來,一看崔家女似乎是被人擺成了坐著哭泣的姿勢,早就已經死了,身子都硬了,咱們畢竟是洛陽城,來了個大官,差點把胡家宅子挖了個底朝天,結果依舊是沒找到崔娘子消失的那半張臉。”
崇山向來是不信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一共有多少個這樣的新娘?”
“四個,算上我那個未過門的兒媳婦,一共四個女孩子都是這樣莫名其妙的死了。”掌櫃的說著便眼圈泛紅,雙拳緊握,“可憐我兒與王家姑娘情投意合,好好的人,就這麼費了。”
說話間,有個醉醺醺的男子跌跌撞撞的進店來,“爹,我夢見珍兒了,我夢見珍兒了。”他旁若無人的哭著、踉蹌著走到掌櫃的跟前跪下,趴在父親的腿上,就這樣慢慢睡著了。
劉沛看著眼前的男人,“想必這就是令公子吧,我們是京城來的薑氏,此次來到此地便是為了查探懸案,掌櫃的不要著急,想必橫死之人的屍體不會輕易送還各家,我們先去官府查探,定會還各位姑娘一個公道。”
劉沛跟崇山石靈子徐號四人彙合之後往府衙去。
“一路走來這半臉新娘案怎麼聞所未聞?”
“徐號,這個天下從來就沒有平靜的時候,若要去追,無論是哪個地方都有些堆積無法偵破的案件,我們能做的有限,便隻能見一樁破一樁。”
徐號看著劉沛點了點頭。
劉沛回客棧換了一身男裝,搖身一變變回她一路上多次假扮的‘薑公子’,四人來到府衙。
洛陽城畢竟是一城中心,就連府衙都比之前的見多識廣多了,隻見到薑白楊的腰牌便得知眼前人的身份不凡,無比恭敬的請仵作帶他們去看之前那四個橫死的新娘的屍體。
徐號站到門前有點不敢進,小聲詢問衙役,“這位兄台可曾見過那四具屍體?”
衙役皺著眉頭點了點頭,“死狀淒慘,若是怕便不要進去了,看過之後我連街上穿著紅衣的女子都不敢直視。”
徐號一聽,見多識廣的衙役都說恐怖,那自然是更不敢進去了,“你們進去吧,我在門口守著。”
石靈子屬於中間的,她既不像崇山跟劉沛那般完全不怕,也不像徐號這般膽小,站在門檻前遲疑片刻,念了句無音大師常念的佛法之後,便也跟上去了。
“這些女子的死亡可有規律?”
仵作搖了搖頭,“最先發現的黃呈安死於臘月二十五,陳艾死於二月十八,呂如冰死於三月初三,最近這個王珍兒死於五月十二,唯一可以算作相同點的,一是她們都是在出嫁當日死亡,再就是都住在西街,還有,她們身上都有個奇怪的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