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原本搬運下麵居民的書籍,又企圖搬開骸骨,跑上跑下,身上出了不少汗,而現下,劉沛的一句話,讓他們身上熱氣騰騰的汗變成了冷汗,順著脊柱滑下,讓人毛骨悚然。
從淩州到洛陽,若說夢裏金鄉是入局的第一步,那麼究竟是誰,處心積慮的設下了這個局呢?
三人在洞口對付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帶著兩個卷軸和刮下來的丹藥殘渣出了洞,下來時容易,上去時毛驢寧死不從,越拉越掙紮,最後還是石靈子想出辦法,把還能用的石頭拿來給毛驢墊腳,讓它能夠看到外麵的狀況,下麵黑黢黢的怕是嚇死毛驢了,見到外麵的嫩草和陽光,這才不吵不鬧的被拉上去。
“這一路,數它吃得多拉得多,還不如讓我背個包袱,帶些水和食物得了。”徐號累得靠著毛驢喘息。
“原本也沒想過一天一夜就出來了,”石靈子也氣喘籲籲,“這陰山古城,也沒有黑飛子說得那麼神奇嘛!”
徐號一邊喘,一邊斷斷續續的說,“你們還記得,黑飛子講的故事裏,有一處跟卷軸上麵的故事有很大出入,或者說,黑飛子的故事比卷軸多了一部分。”
劉沛也累的很,“有話快說。”
“說快了我要吐啊姐姐,拉個毛驢要我半條命啊!”徐號喘了片刻,扶著膝蓋說,“真龍後裔的琉璃珠子,和會在黑暗中發出光亮的能夠把人變成幹屍的東西,剛剛,咱們三個把幹屍們翻了個底朝天,要是真有什麼會發光的東西早就看到了,也就金子們會發光。”
劉沛恨鐵不成鋼的指著徐號,“你就知道金子。”
徐號拍拍胸脯裏被毛驢咬了一口的金餅,嘿嘿傻笑。
下山之前,石靈子假稱方便,放了信煙,原本她突然放心,便是因為山下埋伏著上千軍士,一旦劉沛發生什麼危險,立刻上山來營救,此次放煙就是為了告知他們這裏一切安好。
下山的路上連毛驢都歡快了許多。
石靈子忍不住打趣到,“徐號,你看你,馬騎不好,還要用別人家小女娘十幾歲習馬術時用的馬鞍,不如這毛驢咱們就買下來,我看你跟它感情不錯,也更矮些,比騎馬安全。”
劉沛點頭讚同,“我覺得可以,這毛驢很溫順,讓你乘坐最為適合。”
徐號看看毛驢,雖然想逞能,但馬跑起來著實是快,尤其是要趕宿頭的時候,拉著韁繩的手都要僵硬了,“也好,反正我有從三空那裏摸來的錢財,還有這塊金餅傍身,我自己買驢。”
嘴硬不能享實惠,徐號堅決不嘴硬。
下山買了驢,回來之後拴到馬棚裏,小小的一隻,看著格外好笑。
此事雖然不明不白,但也不算是全無收獲,三人點了些熱食,總比在墓裏吃的那些好,唯一慶幸的便是吃飯這件事發生在跟幹屍們近距離接觸之前,若是發生在之後,恐怕也就吃不下那些幹肉了。
接下來的行程中,估計糌粑得有一陣子要成為他們仨趕路時的主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