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要破殼而出。”薑白楊放下刀具,“之前就聽他的家丁們說,他是短期內劇烈發胖,從前也是個精幹的小夥子。”
“那就更奇怪了。”仵作用另一把更大的刀具把黑飛子大腿上的皮膚掀開,那裏與腹部相同,皮膚之下,也有一層看起來像皮膚一樣,隻不過顏色更淺,更光潔。“這個人一點肌肉都沒有。”
薑白楊後知後覺想起讓人抬著一步都不願多走的黑飛子,恐怕不是他不願走路,而是他已經不能走路,像他這樣功夫了得的盜墓賊,怕是尋常的習武之人都比不過,而現在的他,就像是兩層皮包著的一灘臭水。
徹底掀開蓋著黑飛子的白布,嚴謹的仵作把他身上各處的皮膚都割了開,看是不是雙層的,現在那些傷口正在緩緩的滲出黑色的粘液,配上他死前驚恐的麵龐,這具屍體看起來無比詭異。
“告訴其他人,立刻火化這具屍體,他死前接觸過古墓中的未知毒物,不要讓人接觸到他的屍體,連帶你切他用過的刀具,墊在下麵、蓋在上麵的被單,全都燒掉,產生的花費,我補給你。”
仵作行了個禮,“大人也快些出去,不要在這過多停留了。”
薑白楊點點頭,若有所思的往外走。到底是什麼樣的回憶,能夠讓人至今還在恐懼。薑白楊看著黑飛子最後的表情,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回房立刻開始寫信,既然黑飛子已死,自己便不再必須送他回家,隻讓他的家仆把骨灰帶回即可,待一切交代完,自己也要盡快回京,把陰山古墓之事告知陛下,若是大扈疆土真的存在這樣詭異的地方,是否要搗毀,防止再有人誤入。信件一式兩份,一封發往京城,一封送往劉沛居住的驛站。
送信的剛出門就遇到了從驛站來送信的人,二人交換了手中的信件,各自返回。
薑白楊攤開卷軸,上麵是許多看不懂的文字,結合之前送來的,應該是同一種文字,劉沛一定是想讓自己帶回京中,翻譯出來。
而這種東西不能像尋常信件一般,涉及外國,若是被認識這種字的人看到,免不得要傳出什麼閑話,薑白楊還是貼身護送比較安全。
劉沛、徐號和石靈子三人先去布店取了衣服,後回到驛站,立刻拿到了薑白楊送來的信。劉沛簡單的看了一下他對黑飛子的描述,“從他的口中,得知了陰山古墓的方位,我們可要一塊去看看?”
石靈子接過信快速瀏覽一遍,“反正大小姐此行的目的便是破除天下騙術,既然如此,探探又何妨!就看,閣下敢不敢?”說著把信遞給徐號。
徐號大眼睛一翻,“瞧不起誰啊姐姐,若是真有邪祟,還要我這個道士來幫你們呢!”
“你個半吊子道士,快把衣服換下來吧,穿得破破爛爛的,搞得我們倆像登徒子似的。”劉沛把裝著衣服的布包丟給徐號。
“你倆都在這,我,我怎麼換!”
原本的兩間房是薑白楊跟徐號一起,劉沛獨住,現在薑白楊換成了石靈子,徐號本能的覺得自己要獨住了。